昏睡了一天一夜,杨慕白好不容易醒了过来。
刚想起身,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以往受伤,上了药以后便不会这么疼了,就算是伤口不会这么快愈合,也不至于这么疼,她分明感觉到伤口有些黏腻的感觉。
小心的取下纱布,果然,伤口周围已经化脓发炎,甚至有一些溃烂,丝毫没有要愈合的迹象。
因为常年服用药物,杨慕白的身体比常人的愈合能力更强,可是痛感也更强,所以她受伤虽然好得快,却比别人更疼。
“南谷,有些不对劲,伤口没有愈合,反而黏糊糊的。”
杨慕白穿好衣服,想要起来,却疼得冷汗直冒。
“你先别动,跟我描述一下具体情况,伤口以及伤口周围都是什么颜色,我给配点药。”
屏风外,南谷有些担心。
匈其部的人,喜欢战前将箭头泡进污水,这样受伤的士兵若得不到妥善治疗,就容易发炎溃烂而引起高烧昏迷,甚至是死亡。
可是南谷已经预料到有这种情况,所以在药粉里配了相应的药材清毒,没想到竟然不起作用。
杨慕白描述了一下伤口附近的情况,为了观察更真切,杨慕白用小刀,轻轻的刮了一点腐肉下来。
在动手的时候,杨慕白才发现她的手也不对劲,烫伤药膏敷了以后,手上的伤差不多该好了的。
“南谷,你进来。”
杨慕白躺下了,她太疼了,这种太不对劲了。
“怎么了?”
南谷走了进来,杨慕白额头上都是汗珠。
“你看看我的手,我觉得可能手也有问题,似乎是,也是……,这群狗东西。”
杨慕白强忍着,可是南谷刚打开绑着手背的纱布,就疼得她招架不住了。
一向不会喊疼的杨慕白,是没看到她的手都成什么样子了,原本已经愈合的伤口,也和她胸口的箭伤位置一样,溃烂流脓,甚至有些臭味。
“你忍一忍,这纱布已经和肉混在一起,我必须给你撕开,然后重新配药。”
南谷都皱了皱,杨慕白的痛觉比常人敏感,也就意味着会更疼,这种皮肉撕裂的疼痛,简直不要太难受。
“给我根木棍,我咬着。”
不敢再硬撑,杨慕白知道这一撕,她很有可能咬到自己的舌头。
从药箱里取出一截专门准备着的木棍,南谷竟然有一丝发抖。
“我先给你处理一下手背的伤口,你胸口的……,杨慕白,这种伤口要清创再上药,且不说会很疼,你这手也这样了,你自己肯定是没办法处理你胸口的伤的。”
南谷言下之意,是让杨慕白把秦青灵接过来,杨慕白身份特殊,不能随便找个女的过来给她处理伤口,虽然说到底医者是不应该顾虑身份有别,可他和杨幕白这些年这么过来的,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
床上的杨慕白咬着木棍,正在她思考的时候,南谷借机一下撕开了贴近皮肤的那层纱布。
胸口的伤敷了药粉,所以还没有粘痂,可是手不痛,已经愈合,所以杨慕白先前都没有再处理。
那一刻皮肉分离的时候,疼得杨慕白差点晕过去,南谷取出她嘴里木棍时都感觉要不是他选的材料质地硬,估计都被杨慕白咬烂了,木棍上的齿印深得很。
“我先给你把脉,再清你手背的创口。”
脉象有些微弱,是中毒的迹象,不过还好,没有影响到生命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