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心低下头,轻声说道:“其实,这可真巧,你我的姓名中,都有个‘楚’字。”
天阳笑道:“是啊!因此我们才能在茫茫人海中相遇啊!”
张楚心微微一笑,只感心中甜如蜜糖。
两人又聊了一会,外面有人敲门道:“二位公子小姐,你们的家人前来迎接了,请在大堂相见。”
大堂中,贺云镜再次高坐府尹之位。
堂前稳站四人,轻坐一人,五人分两侧坐立。
天阳认得其中一人。
站着的,有一人正是李清,他身后也站立一人,想必是四海镖局里的令一位镖师。
另外一侧的三人,张楚心都认得。
坐着的那一人是姜立,他日前身受重伤,短时日内不能站起。适才他听得东家小姐在衙门“做客”,不及通知外出的张中汇、汪铭扬及秦持,忙叫人把自己抬了过来。
站在他旁侧的两人,是张家护院,二人均是丝绸坊精选的好手,把姜立从大老远的张家抬来,此时丝毫不见气喘。
姜立见张楚心走了出来,忙要站起相迎,身旁一位护院赶忙扶住了他。张楚心也奔上前来,轻轻把姜立按住,让他坐下。
姜立对那护院轻声数言,那人便提起一个沉甸甸的锦绣包裹,向府尹之座走去。走到贺云镜身旁,那护院又悄声说了两句,只见贺云镜眉开眼笑,忙吩咐一名衙役接过包裹,让他提到内堂去。
姜立拉着张楚心说道:“小姐,您上午到哪去了,此时怎的进了衙门?所谓何事?”
张楚心似要哭了,只见她扁嘴道:“上午我和惜月姐,去城外树林为我哥采集露水,竟遇到山贼和一伙恶人。幸而当时有这位大哥相助,我才转危为安。”说着,她向天阳一指。
姜立问明了山贼与恶人的情形相貌,怒道:“原来是他们,昨日我就该把那花花公子给废了,看他今日还敢欺负人!”
这时,只听一旁有人嘲笑道:“就凭你?我看你这身伤残,就是昨日被别人给废的吧!”
姜立侧目一看,见是李清嘲弄,心中火起,喝道:“无知小儿,口出狂言,你敢与我放对么?”
李清捋起衣袖,喝道:“此时此刻,你还敢放肆?我一人做掉你们三个,也是绰绰有余!”
姜立怒道:“现下我已受伤,你敢等我伤愈,再行单挑么?”
李清大笑:“为何要等你伤愈?你能等身子恢复了,才开口吠叫么?”
姜立大怒,右手一拍,将所坐藤椅的把手一掌拍断。
李清怒道:“呦,还发起火了?老子今日便将你收拾了!”
姜立怒道:“你敢!瞧我家张老爷、汪总教头能放过你不!”
李清大怒道:“你家谁人敢与我师父作对?汪铭扬他敢吗?”言及此处,李清想起四海镖局与四季丝绸坊的恩怨,更想起张家要抢走郑瑶。此时,他再也忍不住怒气,一拳向姜立打去。
旁侧的两名护院,功夫上与李清相差太远,实是不及抵挡。
眼见这一拳要打到姜立眼旁,只听“噗”地一声轻响,天阳运用绵云掌将此拳接下,并令其移位。
李清怒道:“好你个天阳,吃喝都在我家镖局,现在却胳膊肘往外拐?”他指着姜立,对天阳继续说道:“你可知他是谁么?他是我们镖局的对头,我现下要他好看!识相的话,快快滚开!”
天阳站在姜立身前,昂首而立,岿然不动。只听他对李清说道:“你趁人之危,岂是好汉所为!本次我并非阻拦,只等这位老兄伤势恢复后,你二人再行决斗。那时,我保证两不相助!”
李清怒道:“你吃我的、喝我的,现在又助我敌人摆脱困境。等他伤势好转,你才两不相助!这岂非与我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