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她手一抖,他下巴处传来一阵痛意。
她停了手中动作,咬着下唇,眨了眨眼,许久道:“出血了。”接着又继续认真的刮着,不想又是一顿,些许惊诧:“怎么有个疤?”
她垂眼对上他的视线,目光隐含询问。
他面无表情,眼中却似有亮光一闪,拉住她的手,然后摇头。她嗫嚅着嘴唇却没发出声音,而后朝他笑一笑,继续手中动作。
那是他诈死后留下的一个疤。为了让追杀他的人,和寻找宝藏不老药的人知道他和当当已经死了,能够开启宝藏的人已经不在人世,他用了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办法,诈死。
但点燃火药的那一刻,他确是是不想活了。还好,最后关头想起了她临终前的话,他才侥幸活了下来。她是不是早就想到会有重逢的一天,所以才要他活下去。
许久后,她手离开他的脸,退后了一步,盯着他左看右看,唇边溢出一丝笑,又靠近他,伸手抚摸他的下巴,道:“疼吗?”
他握住她的手,紧紧贴着自己的脸颊,触感柔软,温热的掌心熨烫着他的脸,他的心。
真是她,不是在做梦。
他举起另一只手,勾住她的腰,将她带到身前来,然后两只手牢牢环保住她的腰,头靠在她胸前,再也不吭声。
她看着他这孩子气的举止,忍不住一笑,手搂着他的脖子,头低下来,抵着他的发顶,低低唤了他一声,“萧磊,萧石头……我很想你。”
他不说话,一动不动的抱着她。
她抬起他的脸,俯身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又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语道:“你不是在做梦,我是暮雨,是爱你的暮雨。”
他眨了眨眼,缓缓从椅子上起来,视线由她俯视她变成他俯视她。他捧起她的脸,试探性的一点点凑过去亲她的唇,微凉的触感却又这般柔软诱人,他不自觉的伸出舌舔舔她的唇角,感觉她抓着自己衣襟的手又紧了一分,那么用力,像一株藤蔓,紧紧依附着自己。
这感觉,这触感,是这么真实,这么美好,美好的不像话,不像是真的。他不敢出声,不敢说话,只想紧紧抱着她,只有抱着她,才感觉到她是真实的。
清晨,他缓缓睁开眼,眼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屋子里仿佛被撒了一室细碎日光,那么灿烂温暖。他侧头看着她还在沉睡中的她,不由扬起唇,凑近她,在她脸上亲了亲,惹得她身子一动,往他怀中又缩进几分。
他心中是从未有过的满足与安心,每天睁开眼睛就能见到她,这感觉真好。
上天待他还是好的,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她在他身边就好,只要她在,他就什么都不怕,心底却总担心那一天她会突然消失掉。
为了能使他走出那个阴影,她总想着法子陪他多说话,到处去游玩。
努力了一段时间后,她苦着脸说:“怎么办,你现在那么少话,都是我自己在说,你为什么不说话呢,是不是厌烦我了,不想和我说……”
话未说完,就被他的吻堵住,缠绵许久后,他不舍的离开她的唇,额头抵着她的,近距离的望着她的眉眼,哑声道:“不是的,听到你的声音我就满足的不想说话,只要听你说就好。”
她扁扁嘴,眨巴着眼睛,似要落泪的样子,“傻瓜……”
婚后,她和他似平常新婚夫妻,新婚燕尔,如胶似漆,整天腻歪在一起。他也不似刚开始那般沉默少言,渐渐地在她的带动下也变得开朗起来。
这天,吃过饭后她在院子里来回踱步,神情似乎有些焦急。他走到桌子旁坐下,斟了一杯茶水自顾饮着,悠悠对她道:“你快别转了,转得我头晕。”
她撇撇嘴,缓缓走到他身前,垂头看他,样子甚是苦恼。
他笑了一下,拉住她的手,问:“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她皱皱眉头,无力道:“我好像看见米缸里的米快没有了。”
他一下子笑了出来,伸手拉她坐到自己的腿上,单手抱着她的腰,另一只手点点她的鼻尖,宠溺着说:“我当是什么事,原来是为这个,明天去集市买不就好了。”
她嘴巴微嘟着,呐呐道:“可是没有银子了怎么办,你看我们现在都坐吃山空了,这段日子来都没去赚钱,以后怎么吃饱饭呢?”
他忍住笑,在她小嘴上啄了一下,“小傻瓜,有我在,还怕饿肚子吗?”
“那你去赚钱?可是你能做什么呢?”她仍旧苦着脸,眨巴着眼睛看他,似乎在冥思苦想,忽然眼中一亮,“不如……你去卖艺?我在一旁给你弹琴助兴!怎样?”
他皱起眉头,一口否决,“不好”
“为什么?”小脸又跨下来。
他轻摇着她的身体,“有我在,不许你去抛头露面了,这是我们男人的事情,你只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家里就好了。”
她扭扭身子,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要是我连自己都顾不好呢,怎办?”
他抱紧她的腰,感觉身体某个部位因她身子的扭动悄悄起了变化,他深吸了口气,“那我来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