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暂时停下来,一直看着他进了浴室。
我当然不能真的乖乖待在床上,连忙拉开抽屉,打开里面的盒子,拿出手枪,迅速将子弹装好,正想下床,繁音已经拎着药箱出来了。
我连忙举枪指着他,一边说:“别动!”
他站住了脚步。
我一边从床上下来,一边用枪指着他。我发现,房门和浴室之间的门太近了,到那里时必须很快,因为他伸手很快。
繁音毕竟被枪指着,因此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冷眼瞧着我。
我慢慢走到门口,刚刚拧开门把手,繁音突然朝我伸手,我连忙去拉枪机试图给手枪上膛。但我并没有得逞,甚至没有看清他是怎样动手,就觉得手腕上传来剧痛,喀嚓一声,枪口指着我的脑门。我下意识地愣住,繁音站在我面前,握着手枪,面无表情地说:“回床上去。”
我只好回床上去坐着,他拎着手枪跟药箱走了过来,说:“躺下。”
我顺从地躺下,他又坐了下来,拉开了我的腿,开始抹药。
我见他把手枪放在手边,只要我一伸手就能拿走,几次三番想要伸手去拿,但手枪上了保险,拿来就需要立即上膛,我的手不稳容易走火。而且枪机很紧,我的手腕还在痛,因此我做完上膛再用枪指着他的动作不会快过他抢走手枪。想想他刚刚扬起手的样子,再想想他的手段,还是放弃了。
如今我真的有点后悔,幸好我实力比他强,只要不是现在这样拼体力的情况,我也不会吃亏。
我琢磨的这一阵子,他已经抹好了药,拉过被子来把我盖上,神色已经和缓了:“抱歉。”
我试探着问:“你又愤怒了?”
他看了我一眼,说:“不想挨打就别再提姓莫的那群人。”
我自然是不敢跟他吵的,低眉顺眼地说:“知道了。”
然后他一直不说话,坐在床边看着我。
我不想跟他对视,便闭上眼睛假寐。
我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我跟各种状态下的繁音都无法和谐相处?
又过了一会儿,他问:“喂?”
我没吭声,打算继续假装。
他就开始推我,不停地叫:“喂。”
我烦了,睁开眼睛说:“我不叫喂!”
他笑了,“那我叫你什么?总不能还叫苏小姐。”
“为什么不能?”
“太生疏了。”他说:“毕竟关系已经很亲密了。”
“就苏小姐。”还是保持生疏得好。
他没理我,眯起了眼睛:“你叫我音音,我叫你什么?雨雨很拗口,灵灵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说:“就苏小姐。”
他明显不愿意,直接换掉了话题:“难怪你的下属都是一脸ED的表情,面对你这种整天无端发作的老板肯定很辛苦。”
我说:“我发作是因为你说了不该说的话。”
他问:“我不该说什么话?”
我重新闭上眼。
圈子里洁身自好的其实不多,但这就像我喜欢繁音这种打我的变态一样,都属于私生活范畴,人家并没有邀请我去尝试。若是因为这些私人爱好就不跟人家来往,我就不要做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