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少成没说话,只是把裴洛洛拉过来,抱在怀里,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后背,说:“洛洛,乖,别难过了,好吗?我以后一定好好待你。”付少成发现裴洛洛越发的瘦了,后背的骨头都凸了出来。
裴洛洛没说话,付少成却知道她哭了,哭得很伤心,他胸口湿了一大片。一会儿,付少成见她不动了,低头看了看,却发现她哭累了,睡着了。他抱着裴洛洛进了内室,轻轻地把她放到床上,又把被子给她盖好,放下床帐,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他们两个的家世,到底还是不一样的。裴洛洛从小就备受宠爱,至于他,不提也罢。
一会儿,张福英带着内侍端着盘子走了进来,付少成掀开盖子,说:“不明白那群文臣,吃个螃蟹都要那么多讲究,这蟹八件弄得我头大,晚饭都没吃好。”
付少成洗了手,拿起一只螃蟹,说:“这玩意,就得自己掰着吃才香甜。”
付少成吃完螃蟹,又让小宫女烫了热热的烧酒喝了,接着又吃了几口饭,再一抬眼,已经二更天了,果然吃蟹费时间。
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内室,裴洛洛却已经醒了,她坐在床上发呆,付少成走进来,被吓了一跳,说:“醒酒了?”
裴洛洛摇摇头,说:“半夏,端碗醒酒汤来,头疼。”
付少成坐在床边,伸手在裴洛洛太阳穴上按着,说:“这菊花酒后劲儿大你又不是不知道,还喝这么多。”
裴洛洛没说话,闻了闻,说“你吃螃蟹了?”
付少成笑了,说:“是啊,你鼻子还真灵。”
“你这手上都是味儿,就在我脸边上来来回回,我能闻不见吗?”裴洛洛说,“有没有烫了热酒喝?”
“喝了。”付少成说。
这时,半夏端来醒酒汤,裴洛洛接过来,毫不犹豫的干了,然后皱着眉头,说:“真难喝。”
“下次再让你喝这么多。”付少成说,“睡吧,明天就好了。”
裴洛洛点点头,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说:“半夏,拿个汤婆子来,热一点的。”
“怎么,你冷?”付少成问。
裴洛洛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一会儿,半夏拿了个汤婆子来,裴洛洛摸了摸,递给付少成,说:“给你的。你脾胃本就不好,这大晚上吃蟹,回头半夜闹起来,扰了我睡觉怎么办。而且这是承恩殿,回头别人再误会我谋害皇帝,我可是冤枉。有它捂着,就没事儿了。”
说完,裴洛洛就躺在床上,说:“睡吧,困了。”
付少成拿着汤婆子笑了笑,也躺了下来,说:“洛洛,你还是很关心我的。”
裴洛洛翻了个白眼,说:“对不起,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