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伯卿回府时,看起来并无大碍。
“大哥。”南仲煦眸光一闪,屏退了所有人,嘟囔了一声,“不愧是兄弟俩人。”一个比一个会装。
“人呢?”南伯卿趴在床上,脱了裤子,让南仲煦为他上药,二十棍,于他而言只是皮肉伤。
“受了点伤,哭了一场,让他回房间了。”南仲煦看着血肉模糊的,手指微颤,但南伯卿似乎没有痛觉,若不是他眉头有几颗汗珠,南仲煦都要怀疑这是不是一个人了。
“娇气!”南伯卿语气斥责,看了一眼南仲煦,眼中闪过一丝打算,南仲煦尚未知道自己要被坑的死死的。
“伤了腿,又一声不吭跪了那么久,也算遭罪了,”南仲煦嘴角微微抽搐,安抚道,“此事我查清楚了。”知道事情后他就派人查了,此事倒也好查。
“叔澈不是那般无事生非的人,他本来是要在那些纨绔子弟中将刺杀一事默默说出来,但王家那鳖孙暗中诋毁你和大姐,他自然忍不了,后面又扯到了栀兮身上,若是我在场,恐怕这一身儒雅也烟消云散了。”南仲煦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大哥何必如此苛刻。”
南伯卿提上裤子,目光暗沉,“三弟就交给叔父了。”你就让我来锻炼了。
后面那句话南伯卿没有说,他若是说了,南仲煦可能就直接跑了。
南仲煦眉心一跳,心中为南叔澈默哀。
兰若寺。
“林子谦,走了。”南栀兮头戴帷帽,手中牵着林子谦,准备一步步走上去。
兰若寺,是京城中达官贵人最追捧的一座寺庙,主要原因便是它里面有了悟大师,是位得道高僧,有传言道了悟大师即将飞升成仙。
“姨姨,慢点。”林子谦今日一身红红火火,看起来喜庆极了,只是他那小短腿跟不上人。
“要不姨姨抱。”
“不要,娘亲说了自己走上去才灵的。”林子谦摆着一张严肃的小脸,他想要给所有人求个平安福。
“好,那走吧!”南栀兮揉了揉他的头,看着面前的阶梯,兰若寺有1o8o台阶,较为陡峭,开国皇帝便是一步一步走上来的,自此以后就无人抬轿子了,倒是磨人性子,也许是她们来的早,如今竟没有旁人。
“不急,你们慢点。”南栀柔在两人身后,不由劝道。
“大姐姐放心,我会照顾好小乖乖的。”南栀兮摆了摆手,身旁的素心便护在她身边,周边还有府中的小厮以及暗中的隐卫。南栀柔看着两人,无奈一笑,便也提步跟了上去。
因昨日下了微雨,今日的天气倒是适宜,空气中夹杂着花草泥土的气息,令人心情愉悦。
走了半个时辰后,南栀兮捂住自己的胸口,气喘吁吁,“还是弱了点。”
一旁的林子谦因自幼跟着南叔澈习武,此刻气息不过微乱,脸颊微红。
“小姐,要不……”
“无妨,总要试一试的。”南栀兮打断素心的话,兰若寺虽无法乘坐轿子,但总有人会选择利用轻功,南栀兮想要走上去,她这副身体就是太过娇养了,一个小小风寒都能要她半条命。
“那就慢点,不急。”南栀柔从身后跟了上来,她自幼习武,镇北侯府的人,除了南栀兮身体不适合习武,其他人哪怕是南仲煦也有轻功在身,只是武功不怎么样。待他们走上去已经又过了近一个时辰,寺里的一位小和尚接待了他们。
“各位施主,请。”
“多谢小师傅。”南栀柔开口,几人在小和尚的带领下去了寺中镇北侯府一向住宿的地方。
“午膳过后,我便带着子谦去拜佛听经,你这身体怕是受不了,便无需这么麻烦。”南栀柔是不信神佛的,她年幼时信过,曾祈祷佛庇佑父母,得到的却是父死母亡,若不是为了林子谦一事,她不会出现在这里,可既然已经到了,她便守规矩,做好事。
“嗯。”南栀兮点了点头,她也不信神佛。
午膳过后,南栀兮微困,正准备休息却被之前的小和尚叫住了。
“南施主,师父有请。”小和尚眉清目秀的,光秃秃的脑袋特别明亮。
“你师父是?”
“小僧离尘,是了悟师父的弟子。”离尘眨了眨自己的眼睛,慢吞吞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