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看见成聊出头不成反被俊男按在地上暴揍的时候,居然久违地心动了。
冲突平息之后,她换了衣服坐在车里等成聊打完招呼出来,旁边的白色普拉多车灯亮了亮,俊男和几个朋友拎着包出来。
不同程度地鼻青脸肿着。
何犀灵敏地放下座椅靠背,鬼鬼祟祟地贴着车门偷听。
“等会儿去喝点吗?”
“不了,有约。”
“哟,你小子是不是又有女朋友了?”
“你管我呢?”
俊男坐上普拉多扬长而去,成聊拉开车门。
何犀照常对他笑,心里却多少有些意兴阑珊。
此前与成聊的那些暧昧突然变得索然无味。
“饿不饿,想吃点东西么?”成聊问。
“累了,送我回家吧。”
“行,那明天呢?”
“明天和同事调班了。”
“……”
“撞我的那人叫什么?”
“好像叫尤叙吧。你生气了?我……”
后来一直到何犀下车,成聊都在道歉,但何犀并没有仔细听。
尤叙,记住你了。
因此那个哭声一片的昏暗下午,当尤叙穿着深灰色冲锋衣翻开何犀身上的男子,略有些狼狈地出现在眼前时,她震惊的等级几乎不低于地震发生的那一刻。
“你有没有看见一个中国女性,二十来岁,穿蓝色冲锋衣?”听过的声音。
“尤叙!我在这!”还没等何犀指路,尤风风就喊了出来。
被半抬半扶到空地上,何犀草草把脸和脖子上的血擦掉一些,干涸的赤色依然扒在她的皮肤上,散发着淡淡的腥臭味。
她非常困,累得只能靠盯着空气中的一个点来阻止眼皮合上,那样直愣愣的眼神让搜救人员觉得她被吓傻了,故总有人过来安抚她。
其中包括刚刚把她从楼板下面拖出来的尤叙。鉴于何犀的沉默,当地搜救队猜测她或许不太会说英语,故而将其划到了尤叙的责任范围内。
“用这个擦吧。”眼前出现一块绞干的墨绿色湿毛巾,何犀顺着手看过去,尤叙尘土满面却轮廓分明的脸在白色照明灯下显得可靠极了,一身黑灰像个罗马铜像。
“谢谢。”接过毛巾,何犀又看了他一眼,“我洗好还给你。”
“没事,不用洗了,用完就扔了吧。”
“尤……风风怎么样了?”何犀盘腿坐在地上,忆起刚才在废墟下和灾友简短的交流,有些吃力地抬头问他。
尤叙便也就地坐下,用手指了指远处的小巴车:“她有点擦伤,在那边车上包扎,”然后打量了一下何犀,“你确定你没有受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