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陨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对了六哥,”齐陨文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用好整以暇的目光望着他,“今天我觉得,你对那个姓沈的女人有点不一样?怎么,六哥你又有什么打算了吗?”
在他的眼里,表面平静温和,与世无争的齐陨覃,暗地里却工于心计,聪明绝世,无论他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目的!所以,他认为齐陨覃又打起了沈映歆的主意!
齐陨覃淡淡一笑,指腹滑过茶盅的青花瓷,带来一阵细腻柔滑的触感。
“这个你就不要过问了!”齐陨覃道,“不过,我需要你明天去办一件正事!”
齐陨文立刻收起了折扇,正色道,“六哥请说!”
“三日前,父皇下旨,将沈国公的嫡女沈映倾赐婚给太子,日后沈国公的嫡女便是东宫太子妃!你明天去给沈国公送一份大礼,祝贺他觅得佳婿!”齐陨覃依然淡淡的,宠辱不惊,仿佛对他来说,不是太子获赐婚,而是他的一个属下要成亲了。
“好!”齐陨文道,又目露困惑,“六哥,那沈国公一生征战沙场,为我祁国立下了汗马功劳!而他的女儿也是京城第一才女,太子和沈国公的女儿成亲,必是珠联璧合!到时候…恐怕对我们很不利啊!”
齐陨覃却笑道,“你愁什么?你应该这样想!此事对我们不利,必定对其他的皇子也不利!此时正是一家欢喜几家愁!这样一想,你的心里也就平衡了!”
齐陨文思索了一下,随后笑道,“果然如此!六哥,你可真有意思!”
齐陨覃依然微笑着,手里的茶盅放在桌子上时,却因为力道太重,而发出了一声不轻不重的声响。
眼看即将进入隆冬了,寒风刺骨,树木萧索。这日到了晚上,竟然飘起了雪花。虽然这场雪不算大,但是飘洒在没有打伞的禁卫军身上,尤其是脸上,雪融化后,依然感觉到丝丝冰凉的寒意。
沈映歆换了衣服,打算回去休息。却在走到神武门时,远远地,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迎着风雪,从宫里向神武门走来。
走近了,沈映歆神色和夜色一样清冷,向他行了礼,道,“四皇子!”
齐陨墨顿住了脚步。他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貂绒氅衣,因为下着雪,他身旁有一个小太监在他身后打伞,卑躬屈膝地跟着他走着。
齐陨墨注视着沈映歆,略略转身接过了伞,对小太监道,“你下去吧!”
小太监走后,齐陨墨举着伞走到沈映歆身边,沈映歆头顶上空的风雪立刻停止了。
“你怎么也没有打伞?没有披件外衣?”齐陨墨见她衣衫单薄,皱了皱眉头。
沈映歆唇角上扬,勾起一抹淡得不着痕迹的笑意。
这样就算单薄了?在前世,她们特工人员,往往就是只着单衣,从冰天雪地里训练出来的。
齐陨墨定定地望着她,忽然将手里的伞塞到她手里,然后脱下身上的氅衣,披在她身上,手指沉默地翻转着,将她脖子里的两条绸带打了个蝴蝶结。
沈映歆微微仰头,注视着他,却见他的眉目间有一丝掩饰不住的浓浓的倦意,暗想今日他在御书房里被整整折腾了一天,他已经是身心俱疲吧。
不由自主地,她缓缓抬起一只手,想要为他抚平眉间的皱褶。
齐陨墨黑眸中眸光一闪。轻如鸿毛的雪花在她身后漫天飞舞,在这飘逸的背景里,她的容颜清冷如皎白的梨花,双眸清澈明亮,微微仰起一截雪白的脖子,幽幽地凝视着他。
她的指尖终于碰触了他的额头,一阵温热从指腹传来,沈映歆一惊,蓦然清醒过来,正要抽回手,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猛地捉住了她的手腕。
“歆儿…”他眼眸中的颜色越来越深,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也越来越迫人了。
沈映歆眸色一阵慌乱,正要往后退去,手腕却被他紧紧扣住,竟让她不能动惮。
下一刻,齐陨墨搂着她的腰,一把将她拥入自己宽大的怀里。
她的身体虽然纤细却不娇小,拥她入怀,心里竟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满足感。齐陨墨将她越搂越紧,似乎要生生将她揉入自己的身体里。
“四皇子…”沈映歆无语了。这男人怎么如此霸道?动不动就对她来这一手!
齐陨墨却见她两片脸颊飞起了一阵红晕,仿佛烟雨中初初绽放的粉色桃花,娇羞而灼艳,让人忍不住心襟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