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逸不以为然,坐在门口收银钱的桌边,手撑头手中玩着一支笔。
他总是爱笑,且对谁都笑得温柔,一双桃花眼,看谁都多情。
和白泽,简直是两个极端。
“有什么好生气的呢?他不过是被贯穿了心口罢了,你若实在不放心,我可带你去瞧瞧。”
“去看一眼他死了没有,总比你一天天往星辰阁跑,听人家墙角强。”
卿怜意动,又有些迟疑。
“你可知神族是什么地方?由得你来去自如?”
“这六界,除了忘川,我尽可来去自如。”
洛云逸语气笃定。
很久以前,六界各处,他都来去自如。包括世间生灵,讳莫如深的忘川河。
卿怜很担心白泽,不是不信自己的莲子,实在是,她第一次看到白泽受伤。
心疼之余,惶惶不安。
神界。
战神阁。
一波又一波的药送进阁里,曦禾一勺一勺亲自喂白泽喝下。
可他的精气神,却一日不如一日。
“当年,是我对不住你……”
曦禾摇头。
“都过去了,不提了。”
只要白泽能好起来,曦禾愿意放下那些怨恨和执念。
她现在只要他活着了。
白泽抬手摸了摸曦禾的头,曦禾眼泪在打转,看着他笑,手里端着药。
“白泽哥哥,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恍惚回到了千年之前,他二神情浓,每次征战归来,她总着一身素衣,替他涂药,眼圈红红的,像她伊人阁里那只惹人怜爱的小兔子。
“禾儿……”
可他如今灵力溃散得越来越严重,药神都言时日无多,怕是……
注定得再负她一次了。
“我在,白泽哥哥我在。”
白泽眼皮打架得厉害。那些让曦禾去和秦淮厮守的话,他到底说不出口。
“让我靠一会。”
就让他自私一点吧,等他魂魄散尽,女帝自会为女儿打算。
曦禾忍着泪往前坐了坐。
“好。”
卿怜看着那互相依偎的一对眷恋,口中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