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奕带着哀求的告白落在许方佳耳里,她心底五味杂陈。可不知为何,她心底没有一丝嘲笑、伤感或动容的情绪,有的只有忐忑,对眼前看不清表情的男人的忐忑。
“小佳,小佳,你说话啊?你和我说说话好不……”
顾子渊直接挂断了电话,却没有松开许方佳。他依旧附唇在她耳边,低低笑着:“看来游戏要变得有趣了。许小姐,或许我们的契约也要变一变了。”
许方佳心头一跳,听到他继续用蛊惑诱人的嗓音说道:“五千万,你陪我一年。”
许方佳脸色大变,猛地一把推开他,“不可能!”
“呵。”顾子渊坐直身子,车外的光线重新覆上他俊朗的面容,带着不同先前轻描淡写的笑意,此时的他笑的邪肆,邪肆中散发着浓烈的危险气息。他点燃一只烟,淡睨眼就要推门下车的许方佳,“奥地利有适合你妈妈的心脏,你父亲安排给你弟弟的保镖是你继母的人,你父亲要将你送给王氏集团的王勐,而在夜店要抓你的则是司家司云昊的人,想必你也知道,他要得到的人,一般人根本逃不了!”
顾子渊每说一句,许方佳的脸色就白一分,直至最后,她伸出的手已仿佛失了力气般,按在门边无力动弹。
良久,她才疲惫的出了声:“你究竟想要什么?”
“五千万,你陪我一年。”顾子渊再度说道。
“为什么?”问出这句话,她便自知不会得到答案,而她其实也知道答案。赵子奕电话里的信息已经够明白了,赵子奕抢了顾子渊喜欢的人,而他也打算以牙还牙,让赵子奕也尝尝心痛的滋味。
许方佳觉得很荒谬,更觉被深深的污辱了,被当作棋子利用,而且利用得明目张胆。可是,她眼前晃过母亲慈爱担忧的脸容,晃过弟弟信任的笑脸……
顾子渊有母亲需要的心源,继母拿捏着弟弟的安危,可如今的她无权无势,一不能拿到心源,二不能对付继母,而许家为了拿捏她,必会拿母亲的病来威胁,如今就连她自己也处境堪忧。
母亲和弟弟需要她,她也绝不能失去母亲和弟弟!
“好,我答应你!”许方佳听到自己冷静的声音,再抬头时,水灵的眸子里泛出坚定的光芒。
顾子渊勾起了嘴角,游戏这样才有趣不是吗?
这里是A市最享有盛名的塞维尔酒店,入住者非富既贵,尤其以酒店的总统套房最为享负盛誉,只因并非有钱就能住进总统套房里。
许方佳被安排进了酒店的总统套房,而顾子渊在许方佳同意他的条件后便离开了,没有即时让她履行一个“情人”的义务。
她该如释重负不是吗?
看着镜子里的脸,许方佳自嘲的笑了。卖给她爸和继母给她找的男人,和卖给顾子渊,除了一个是被迫,一个是心甘情愿,也没有太大的差别,不是么?
不过,今晚虽然是她自己认错上了顾子渊的车,但为何那么巧,他刚好就在夜店外?
她心底闪过一丝狐疑,但转念想起,顾子渊将她的资料调查的一清二楚,显然早晚会找上她,便也不觉奇怪,只觉自己衰到家,居然自投罗网。
一夜难眠,她次日早早便起了床,准备去医院看望母亲。昨晚顾子渊答应今天就安排母亲进行治疗,她必需眼见为实。
母亲早年因车祸而瘫痪,她爸绝情的丢下离婚书,转身就娶了情人,并勒令她和弟弟不许探望,她和弟弟只能暗地底探望并周济丧失经济来源的母亲。两年前,母亲心脏出现了严重的问题,她和弟弟花光了所有积蓄,被她爸知道后立即断了他们的经济来源。不得已,她只得私下找工作,可她既无文凭又不能让许家知道,能找到的工作极其有限,不得以便去夜店跳舞,好在收入加上她弟打工的钱,勉强维持住了母亲的医疗费。
一出酒店,一辆低调的豪车便停在了她面前,副驾驶座下来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戴着金边眼镜,浑身透着干练精明。
“许小姐,老板让我陪你去医院,并安排令堂的医疗事宜。”
听到前句话便打算拒绝的许方佳听完后立即住了嘴,客气并感激的点点头:“谢谢。”
她也不耽搁,就着司机拉开的车门,上了车。
男人坐回副驾驶座,微侧身,带着得体的笑容:“许小姐,我叫骆清扬,是老板的私人助理。”
“你好。”许方佳点头示意,“我是许方佳。”
骆清扬递来一份装订整齐的文件,“这份合约请许小姐过目,许小姐如果没有异议就请签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