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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第2页）

若木云台外的侍卫又加了一层，李牧身着禁军官服，眼神锐利的巡视过每一个出口。

副将跟在他身后，有些不明白为何自家将军一身冷意。明明今日宫中甚是热闹，各处都是欢声笑语，璀璨非凡。

李牧紧盯着暗黑的虚无，片刻失神后语气不容置疑的对副将道：&ldo;你在此处守着，万不可出纰漏。本将去别处巡查。&rdo;

副将不敢多问，目送李牧略显急促的离开。

李牧一人在宫中疾行，他毕竟在宫中做巡防营大统领，对宫中路线很是熟悉。走着小道到达广清宫，即便是有身份卑微的宫人看到他，一见他所穿官服也不敢多问。

李牧怔怔地站在木门前，透过一丝缝隙看到里面昏暗的灯光，心乱如麻。

隐约有乐声传来，然而却不及屋子里的轻咳声引人注意。

因为之前春鸣威胁了江意芙，其他的疯女人也不敢来招惹向芳洲。所以向芳洲的门前可不是门可罗雀能形容的，那简直就是神不经鬼不过的地带。

李牧脸上有不忍和痛苦，他手握成拳，始终迈不出那一步。

挣扎间，木门忽然打开。

哐当一声……看清门口突兀出现的人，春鸣手里的木盆惊落，热水撒了一地。

病态渐散的向芳洲听到声响出来，看到惊慌失措的春鸣，表情复杂的李牧。

也许是有了念想，向芳洲刚入冷宫时的颓废已没了，有了李牧的帮助和朱樱宝的关照，她在冷宫里的日子也没那么辛苦。身子大好后，她的心境也有了很大的变化。

此刻看到李牧这位不速之客，她倒是很快冷静下来。

&ldo;春鸣，你先出去。&rdo;

春鸣由震惊回过神来，捡起地上的木盆，有些担忧的关门离去。

李牧略微局促地站在屋中央，看着这张和记忆里基乎没有区别的脸，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向芳洲平静地看着李牧，&ldo;李牧，谢谢你。&rdo;

惊讶于向芳洲一开口竟然是说这句话，李牧睁大眼看她。

向芳洲微微一笑，平日里清冷的脸有了柔美的感觉。&ldo;你悄悄地帮我，我都知道。真是辛苦你了，我很感谢。但是‐‐&rdo;

她的笑里带着点苦涩，&ldo;我现在是冷宫里的一个废妃，什么都给不了你，哪怕一个承诺。所以，我能说的，也只有这一句谢谢了。&rdo;

李牧怔然地看着向芳洲，有些沉醉在她的淡雅笑意里。

但是他知道，向芳洲会以这样的态度对他，是因为她接下来要说的，才是真正让人痛心的话。

&ldo;我真的很感谢你，但是请你以后，不要再帮助我了。我不想麻烦你，更不愿拖累你。你现在是将军，可以建功立业，实现自己的卫国梦想。而我是幽禁冷宫的废妃，与你的身份相隔了太多。我跟你，早就不该有牵扯。&rdo;向芳洲苦笑着后退，&ldo;今天这样的冲动，你不要再犯。请你离开吧，李牧将军。&rdo;

听完这样疏离又客气的感谢，李牧心里一痛。

他看着向芳洲转身，不受控制的拉住她。

此刻他已管不了两人之间的身份差距，不介意她说出的伤人之话。他抱紧她，声音嘶哑道：&ldo;我不怕你拖累我，我只怕，以后连偷偷帮助你的机会都没有。芳洲，你现在已经不是皇室身份，既然回归了自己，就忘掉之前的痛苦，试着接受我，好吗？&rdo;

他的声音带着恳求，被他圈在怀里的向芳洲身躯微颤。

&ldo;芳洲，我很快就要离开锦城，前往嵊州驻守边界。在此之前，你给我一个答复。你知道我所求，只要你答应，我拼尽一切也会守在你身边。&rdo;他失落的松开手臂，低声呢喃。&ldo;我要的是什么，你一直给得起。&rdo;

正欲撤离的手背上，忽然感觉到温热的泪水。李牧震惊抬头，看到向芳洲布满泪水的侧脸，他心里又软又痛，脑子一热，就吻上了她刚巧有泪水落至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