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感慨的看向罗一,高仙芝真心佩服道:“你这心思转的是真快。
能与那位在耍心思上掰掰手腕的,也只有你了,连李林甫都不行。”
“你这个夸赞我并不愿意听。”拍了拍胸口,罗一苦笑道:“知道的越多与琢磨的越多,会让人更心累更痛苦。”
高仙芝叹息一声,语气复杂道:“我突然发现大唐能走到如今这一步,都是被那位自己走的。
更能理解你心中的矛盾与憋屈。
能有眼下这样的局势,已经没人能比你做得更好。”
用力揉搓了几下脸颊,高仙芝露出了一抹笑意,“刚塔上都里镇时,你对我说过只要问心无愧便好。
眼下这话同样适合于你,哥舒翰出关不管胜败,你都无愧于心。”
“你这样的劝慰我比较爱听,至少背上骂名的不只我一个,还有你和老封陪着我。”
看似调侃的话,其实并非是调侃。
高仙芝与封常清可谓是大唐军界的梦幻组合。
有他俩陪着被误会谋反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也算不亏。
“我的志向其实就是好好的享受这一生,可偏偏就事与愿违。
室韦人那边,还有靺鞨人那边,咱们得更抓紧一些了。”
郁闷的吐槽了两句,罗一打开洛阳传过来的那封信看了看,随后将信递给高仙芝,再次重重叹息一声道:“说实话安禄山看似狡猾,实际上比那位更有人味儿一些。”
高仙芝快速扫了一遍安禄山的传信,摇摇头道:“他高位来的不正,又擅使商贾那些手段。
因果报应之下,早晚都要付出代价。
怪你不与他一同举事,真是可笑至极。
他并不值得同情。”
罗一点点头,又摇摇头,“纵有再多理由,也是他挑起的战乱,只要有百姓因此而枉死,他就不值得同情。
我同情,或是不想看到分裂出去的是那些河北的边军。
十指攥在一起才能握成拳头。”
说到这,罗一眼眸先是微微眯了眯,随后对仓满下令道:“安排几个人陪着那位都水郎一同回去。
给余承泽传口信,二郎婚事让洪秀给看着操办。
其余的全都不变,还按之前的计划去做。
另外,长安那边既然能先于咱们知晓周口口在邓州的获胜,可见高力士已经在各处都铺设了鸽舍。
让余承泽给高力士传信,我会力保淮南不失,但前提是淮南的动向他要提供给这边。”
扭头看向高仙芝,罗一面色一正,“那边骤然发生的变化,让咱们的时间更加紧迫。
我不打算等着室韦人下来,而是要主动过去会会他们。
早将他们安置到靺鞨人与新罗那边,咱们也好早点挥兵下去平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