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你们把话已经说得非常明白,谁给钱粮就听谁的,都是些逐利的宵小之徒!”
将目光看向黄慧中,郭虚己恨声继续道:“不去责怪叛军反而认为全都是圣人之过。
如此本末倒置,完全是一个不明是非的蠢夫一个。”
说罢,郭虚己走到崔圆跟前,冷声道:“不用把话说得那么好听。
把老夫招来无非就是想让我下令保宁军先行进发陇右。
老夫明白无误的告诉你,只要我活着就不会下这个令。
定不会让你们这些不忠之人得逞!”
“郭公以为他们不敢这样?”从袖袍里又掏出一封信件递给郭虚己,崔圆轻声道:“是罗郡王交代一定要好好与您解释清楚。”
见郭虚己接过信,崔圆长叹一声继续道:“您口口声声说我们不忠,可也不想想发兵之处是哪里。
如果任由陇右百姓陷落,才是最大的不忠。”
“不愧是崔家人,无理都能说是有理。”将罗一叮嘱的第二封放下,郭虚己讥讽道:“辽东军占了河北,还要盯着两京,下一步是不是就要趁着剑南大军开进陇右过来看看上皇了。”
大步走到木架的舆图之前,郭虚己指着舆图道:“现在半壁江山可谓已经落入辽东手中。
发兵陇右解救百姓只不过是冠冕堂皇的说辞而已,实际上就是在打算三面围堵。
在朝堂与叛军两败俱伤后,行渔翁得利之事。
你们也无非都是见风使舵,打算获取从龙之功的小人!”
崔圆抬头盯着郭虚己看了半晌,摇头道:“马将军最初说的还真没错,您真是个愚忠之人。
不要说今后辽东如何打算我不知晓,就算真如你猜的那样又如何?
解百姓于水火之人不去追随,非要护着将百姓往火坑里推的失德之人。
这世上有这个道理吗?这又是君子真正该有的所为吗?
拱手将两京相送回纥,如此暴虐行径比之隋时杨广还大为不如!”
看到郭虚己脸色怒气更盛,崔圆又一次从袖袍里掏出一份行文递了过去,“永王与你为舅甥,你如此说辞是应有之义。
但你仔细看过这封文书后,再说说南城里的那位和凤翔里的那位到底值不值得追随。”
郭虚己接过文书,只是看了两眼,身子便摇晃了两下。
文书上的内容并不多,但却字字如刀。
‘永王擅越淮海,公行暴乱。违君父之命,既自贻殃。走蛮貘之邦,欲何逃罪?据其凶悖,理合诛夷!’
看到郭虚己脸色变得惊骇,崔圆慢声细语道:“永王是南城里那位派去的。
没按他的心思牢牢抓住江淮之地,而是按字面上的意思打算在扬州征集水军准备直捣叛军老巢。
那位就顺了被驳了颜面的凤翔那位的说辞,毫不犹豫的不念及父子之情将其抛弃掉。
谁在顾及百姓,谁在顾及天下,郭公难道还看不清楚吗?”
起身将郭虚己扶着坐在自己的座椅上,崔圆沉声道:“你如果选择以死表忠,不但你们郭家要被除掉,你那外甥也将绝无活路。
如果我是你,不但会立刻传令保宁军做好出征的准备,还会亲自前往领兵。
因为你手里有兵,他们处置永王才会有所顾忌。
而且将来不管如何,郭家与永王两边都不会受到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