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做不到眼睁睁看着陇右的边军在京畿奋力杀敌平叛,结果却没人管六十万陇右守边的百姓死活。
更做不到眼看着两京被当做酬谢送给回纥人。”
高力士接过信后拉着陈玄礼走到了灯笼下,打开信一同飞速看了一遍。
郭虚己之所以改变心思,并不光是因为崔圆的劝说。
而是在衡量这番说辞的时候,崔圆收到了从凤翔那边传来的飞鸽急信。
当看到信上所言李亨不但再一次与辽东生了龌龊,更是昭告天下将永王列为了叛逆,还让江淮各州前往平叛。
郭虚己瞬间既浑身发冷又怒火中烧。
李亨不但糊涂的看不出大势,更是要对永王李璘下死手。
而以李隆基附和那边的态度,恐怕他这个永王的舅父会成了大祸患。
事情绝对会如崔圆预料的那样,不但永王要死,就连郭家都要被拔出。
大狗要看主人这个比方或许在他和永王身上并不恰当,但大概意思都一样。
他为了大唐在南疆打生打死,而且现在又未彻底归隐家中。
李亨与李隆基这对父子,心肠实在太狠,做事手段也实在太让人不齿。
谁保他们谁真是瞎了眼。
他不管今后谁当皇帝,现在就是要与这对父子拧着干。
再没任何犹豫,十分干脆的答应了崔圆。
不过心里怒火还是一时半会下不去。
在两人目瞪口呆之时,郭虚己见崔圆和盘托出,自己的愤怒也正没处可发,从崔圆的佩囊里将凤翔那边的传信掏出一把塞进高力士的手里,“你们两个自己看看,这是君王该干的事?
如此刻薄寡恩,有谁会服气,又有谁能替他们李家卖命!”
高力士与陈玄礼晕乎乎的再次打开信快速扫了一遍,再次惊愕在当场。
过了好半晌高力士对郭虚己苦笑道:“郭公误会了圣人,写信过去其实就在给永王…”
说到一半,高力士突然停下重重叹息了一声。
李亨那边已经下了诏令,他解释再多的也没任何用处。
郭虚己冷笑道:“没法说下去了是吧,既然他们李家不仁,就不要怪我不忠。
我也不把圣人怎么样,他给下一道出兵陇右的文书,再加盖他名头的印玺就好。”
“哪里如郭公说的这样轻巧。”摇头说了一句,陈玄礼看向崔圆,“罗一与你还有没有其他传信,对圣人他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崔圆摊摊手,“都在这了,再没别的传信,与你们二位我没必要说假话。”
看到陈玄礼又将眉头皱起,崔圆苦笑道:“你们该罗一他重情,他也没篡位的心思,单单就是为了百姓才这样做。”
顿了顿,崔圆脸色一正,目光再次在高力士与陈玄礼身上扫了扫,沉声道:“可事情哪能都如他所想,又怎么会如他想的那样简单。
剑南大军一旦驰援陇右,不今后若是不想登位,剑南全军上下都不会干。”
沉吟了一下,崔圆对两人笑了笑,“您二位在是朝中几十年的重臣,事情都摆在明处,该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圣人我们不会去动,也没必要去动。
可就怕圣人想不开,还请二位跟着劝一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