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狸挑挑眉,怜爱地摸了摸人的脑袋,险些被咬一口,“还不是殿下自找的。”
方才白眠雪歇息后继续扎马步,他说到做到,果然命绮袖撤了旧的那?支,重新另点了一支新的细香。
淡淡地檀香味儿传来,小殿下又惊又气,想大骂谢枕溪,奈何腿抖手?酸,却又提不起力气来。
两人就这?么一站一坐地看着白眠雪扎马步,时不时一个替他纠正?动?作,另一个投喂些吃食,轻声哄上几句,竟有一种诡异的和谐。
直到那?支细香燃过一半,堆积的香灰“啪嗒”一下落下去,砸在香炉里。
白眠雪眸中一亮,终于?得了赦免一般趴到了椅子上,舒服得吐出一口气,哼哼唧唧地仰起脸道,
“我不想再扎马步了,好累,好烦,能不能教我些又好看又好用的招式……”
谢枕溪懒洋洋地把玩着手?中的瓷杯,长指翻飞间只见那?杯子随着人的长指微动?而晃动?,灵动?地犹如夹着一片轻飘飘地叶子。
半晌,他才放下茶杯,嗤笑?一声,哄骗着对面的猫猫,“殿下,抬起头?。”
白景云蹙眉瞧见他这?幅模样儿,语气疏淡清冷,“你要做什么?”
谢枕溪不答言,只是骤然出手?如电,去握白眠雪的颈子,眼看只要一寸就能接近,忽然一阵杀意腾腾的疾风凌厉而来,原是白景云伸手?钳住他手?腕,一张原本就清冷俊美的脸上冷若冰霜。
谢枕溪淡淡地勾唇一笑?,任凭一只手?被制住,却用另一只手?握起白眠雪的手?指心,教他并?拢两指迎面插过来,
“马步都不想扎,哪有那?么多好用好看的招式给你学??本王只教你一招,殿下记住了,若有人欺负你,你只顾着两指插他眼珠子便罢了,旁的都顾不上,这?是保命用的。”
白眠雪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堪堪在谢枕溪的眉心停住,懵懵懂懂道,“若他不怕呢?”
“不怕刀剑入体的人有,但不怕眼珠子被插进去的,本王还未见过。”
谢枕溪好笑?地说罢,见白景云仍制住他手?腕,冷淡地勾唇一笑?,“怎么,太?子殿下还有话要说?”
白景云缓缓松开他的手?腕,温和平静的神情不变,唯独话语冷淡,
“若再让我看到你这?般动?作,王爷日后许是只能用左手?上折子了。”
方才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制住这?人的直冲小殿下脖颈而来的动?作,哪怕他知道白眠雪也许不会受到伤害,但仍旧心神一凛,本能般的按住谢枕溪的手?腕。
谢枕溪冷笑?不答。
只靠在太?师椅上,眯眼看白眠雪乖乖地练习自己方才教他双指并?拢插人眼珠的技巧。
“好想出宫去玩儿啊……”
闹腾了一会儿,白眠雪懒懒地靠坐着,握着自己的腕子,突然忍不住轻声道。
谢枕溪看着他,随口答道,“这?段时日羌族人又不安分,宫外风波难平,什么时候殿下学?武学?得有起色了,本王再带殿下出去玩玩。”
小殿下听得长长的睫毛都耷拉了下来,然而一转眼瞧见身边的白景云,又忍不住抬起头?望向白景云,乖巧地撒娇道,
“太?子哥哥……”
奈何这?次白景云竟罕见地没有反驳谢枕溪,也没有马上答应他,只是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权做回应与安慰。
好不容易拉下脸求人带他出去玩儿的猫猫:生气了。
很难哄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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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正?午时分,白景云与谢枕溪都有些政事要处理,一先一后地离开五皇子殿。
终于?恢复了自由身的小殿下连忙回了正?屋,换了身衣裳,正?要舒舒服服用午膳,忽然听得绮袖在外间恭恭敬敬唤了他一声,
“殿下,这?里有些书信您要看么?”
“都是从北地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