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乖乖在这儿躺着,我去看看。”
说着,青禾直接披上了外衫,极快的穿好衣服,青禾瘦了许多,但他本就生的高挑,即便纤瘦,身材看着依旧不差。
金银撑起身子,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男人,唇角勾起一丝笑。
看着女人的神色,青禾磨了磨牙,几步走到床前,两手捧着金银的小脸儿,对着红唇狠狠吻了一下,这才转身离开了厢房。
青禾一走出来,就看到寻芳馆中多了许多穿了黑衣的陌生人,瞧着那模样,应该是忠勇侯府的家丁。
秦湘此刻正坐在楼下,慢悠悠的啜饮着杯中之物,神态十分闲适,对女人们的尖声叫喊充耳不闻。
寻芳馆中的老鸨也是个死士,见着这一幕恨得紧咬牙关,偏偏平日里这些事情都是由花解语做主的,今日花解语已经离开了京城,她一时间没了主意,便走到青禾面前,问:
“怎么办?总不能放任这些人把寻芳馆给砸了吧?”
青禾眼神十分平静,没有一丝波澜,道:
“他们不过是在找人罢了,等到人找到了自然会走,你也不必太过担心。”
即便青禾这么说,老鸨的脸色仍然有些不好,叹息一声接着一声,好在那些小厮很快就找到了他们的目标,将男人从房中给抓了出来。
严御史大概已经入了道,浑身上下只有一条亵裤,后背上都有几道血红色的抓痕,大概是闹得太过激烈所致。
男人用手捂着脸。皮肤涨得通红,身子不断发抖,跪倒在地上,将脑袋埋在两腿之间,根本不敢抬头,那副怂样与缩头乌龟也没有什么区别。
两个小厮将严御史拖着,一直拖到了秦湘面前,因为他们知道这人得罪了主子,下手也变得没轻没重的,将严御史身上磕出来青一块紫一块的,疼的他嗷嗷直叫唤。
秦湘总算拿正眼看了严御史。他一把将手中的酒杯给扔了出去,因为秦湘本就是行伍出身,身手自然不差,这一下竟然将酒杯扔到了严御史的额头上,直接将他打得头破血流。
殷红的鲜血顺着面颊不断往下滑落,蜿蜒的血迹落在地上,凝成了一小滩。
“严崇,你身为朝廷命官,竟然流连烟花之地,快随我去京兆尹吧!”
一听这话,严崇的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好似筛糠一般,面如土色,伸手摸了一把脸上的血迹,连连摇头道:
“不!你放了我!不能带我去京兆尹府!”
严崇虽然身为御史,但这胆子却并不很大,满脑袋都是冷汗,说话都有些不清楚了。
看着他这幅模样,秦湘眼中划过一丝冷色,他冲着身后的小厮道:
“抬着严大人去京兆尹府。”
听到这话,严崇挣扎着就要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往外逃去,但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又哪里能从忠勇侯府的家丁手中逃脱,很快就被一根麻绳五花大绑起来,嘴里也被塞了一块帕子,也不知是从哪个姑娘手里面拿到的。
小厮扛着人往外走,秦湘不急不缓的从凳子上站起身,在怀里掏出了一张银票,放在了桌上,这才离开。
今日忠勇侯府的人砸坏了寻芳馆中不少东西,秦湘自然得作价赔偿,桌面上放了五千两银票。照比那些奴才砸坏的东西看,自然是绰绰有余的。
老鸨忙不迭的将银票塞进了怀里头,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模样,说:
“想不到这位忠勇侯府的大公子出手竟然如此阔绰,还真是个好的。”
青禾想着还在房中等着他的金银,也没跟老鸨多说什么,直接回到了厢房内,猴急的脱光了衣裳……
话说秦湘带着严御史直接到了京兆尹府,因为陛下御驾亲征,金陵与边关那处都不算安宁,连带着不少有心人在城中坑蒙拐骗。闹得人心惶惶,让案子多了不少。
最近京兆尹就京城内的案子搞得焦头烂额,现在天色已经擦黑,他仍未回府,此刻又见着师爷小跑着进来,他心里咯噔一声,只觉得十分不妙。
“怎么回事?”
京兆尹蹭的一声从八仙椅上站起身子,面色有些发黑。
师爷最近累得很,眼窝深陷,都没有精神了,不过他现在也不敢怠慢,咽了口唾沫后,赶忙开口道:
“严崇因为嫖妓,被忠勇侯府的大公子给送到咱们京兆尹府上来了!”
京兆尹本是四品官,自然也能上朝,对严崇做下的那档子事儿心里十分清楚。这厮明明知道秦夫人是陛下放在心尖尖上疼宠的人,还要在朝廷上指着秦夫人牝鸡司晨,真拿自己当盘菜了,现在被忠勇侯府的大公子收拾,也是自讨苦吃。
深吸一口气,京兆尹也顾不上所谓为官的仪态,抻了个懒腰,就直接走到了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