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打太极?”
冬夜寒凉,盛晏紧了紧睡袍,开始往屋里走,“是你在跟我打机锋才对吧?”
顾煦见盛晏穿着甚少,就没有执拗着不肯进屋,他跟在盛晏身后,态度冷淡的说:“热搜上的新闻,你都看见了吧?”
“新闻确实看过不少,但你是指哪一条呢?”
进屋后,盛晏走到茶几前给顾煦倒水,示意顾煦在沙发落座。
屋子里的布置陈设,仍是顾煦熟悉的模样。
会客区的壁炉上,还挂着顾岚亲手绘制的那幅睡莲油画。顾岚并不是什么名家能手,这幅睡莲不过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略通些画技皮毛罢了。
顾煦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盛晏竟然都没更改过屋内布局?
他不禁有些怅然,看在顾岚的面子上,便没再继续呛盛晏,直言道:“我跟舒雪在一起了,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
“哦~”盛晏坐到他对面,懒洋洋的翘起二郎腿,“那很好啊,一开始我本来就想介绍舒雪给你认识。我说过的,你跟她很有缘分。命运使然,是你的东西躲不掉。”
顾煦搞不懂盛晏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今日怎会如此悠然?
但他大概能猜到,盛晏这是把他对舒雪的爱意当做了筹码,所以才有恃无恐。
想到这里,顾煦心中残留的那么一丝童年温情又瞬间消磨殆尽。
他忍不住白了盛晏一眼,“我今天之所以过来,是想告诉你,从今往后都别打舒雪和舒氏集团的主意。”
盛晏冷笑道:“我也早就说过,盛氏集团的资金链出了问题,如果不靠外界支援的话,最多撑不过两年。”
“现下你正好跟舒雪情投意合,而舒氏集团又恰好有能力解决盛氏集团的麻烦。只要她愿意帮助我们,那盛氏集团的损失就可以降到最小,对他们舒氏而言更是无关痛痒。你那个小女朋友最近不是在舒氏集团搞什么改革转型吗?她连房地产市场都能说退就退,哪里会在意盛氏集团的这点小问题?”
“你以为舒老爷子在考虑与盛氏集团联姻之前,没调查过盛氏集团的财务状况?他这样的老狐狸都不在意,你又在这里瞎操什么心?”
盛晏这番话有理有据,几乎没有什么漏洞,他以为能就此将顾煦敷衍过去,谁料——
“我从未插手过你的生意,并且,妈妈过世时我也因为年纪小,对你和她的矛盾没有太多记忆。”
顾煦双眸深邃,如同雄鹰瞄准猎物般炽热如炬。
“但是,我很清楚的记得。”
他抬手指向通往二楼的旋转楼梯,“有一次你跟我妈吵架,失手将她从楼梯上推了下来。”
“后来在医院里,你跪在她的病床前一个劲的忏悔保证,说她所有的要求你全都答应,以后再也不通过航运做那些违法买卖。可事后,你并没有履行承诺。”
“再往后过了一两年,你的航运生意越做越红火,几乎在新安省一家独大。也就是在这时,外面那些被你排挤到破产的人,才开始不断破罐子破摔的绑架我妈和我。”
顾煦情绪越说越激动,他两手撑在茶几上,扑向盛晏,双眼猩红的继续道:“本来他们只是拿我们母子当筹码,想让你放一条生路。可是,你没答应!你没有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