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嬷嬷怔怔望着景飞鸢,“赵家母子俩这般害您,您真的要放弃状告他们?小姐,您就不会不甘心吗?”
景飞鸢靠在谭嬷嬷肩上,低声说,“嬷嬷,您不知道吧,王爷的女儿骄阳郡主喜欢赵灵杰,知道我要状告赵灵杰,她正在焦头烂额为赵灵杰奔走。我可以跟她谈条件,我撤销诉状放赵灵杰一马,而作为交换,她必须同意她父王娶我过门,乖乖给我敬茶叫我一声嫡母——”
景飞鸢嘴角微翘,“我知道其实即便我不妥协,王爷也能想办法逼迫骄阳郡主同意我们的婚事,可他逼迫骄阳郡主同意,哪里有我亲自出手逼迫骄阳郡主向我低头更痛快?再说了,他那么忙,我自然得为他分忧,这种我能解决的小事,就没必要让他操心了。”
谭嬷嬷惊呆了。
她只知道小姐住在王府,她哪里知道小姐跟王爷之间有戏啊!
她今儿上午还在心疼她的小姐和离了,怕小姐今后找不到好人家,结果小姐不光已经找到了好人家,还是个王爷!
她的小姐,要做王妃了!
怔怔几息后,从惊喜中反应过来的谭嬷嬷赶紧说,“这样说来,这交易划算得很!”
她低声说,“赵灵杰母子俩已经身败名裂,您即便跟他们上公堂也不能整死他们,所以这上不上公堂没什么要紧的,只是出口恶气而已。可是您用撤销诉状换来郡主同意您进门做王妃,这就不一样了,您做了王妃以后大权在握了,到时候您想弄死赵灵杰和赵钱氏不是像捏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么?”
她又笑道,“而且,王爷若是知道您为了他,不惜委屈自己撤销诉状来哄他女儿开心,他一定会更加喜欢您的……”
景飞鸢含笑点头。
“嗯,撤销诉状并不意味着我放弃报复赵灵杰了,今日放过他一马,来日会有千般万般惩罚等着他——就像今晚,他就得在张玄大人手上好好受一回皮肉之苦,痛不欲生。”
她抬头看着谭嬷嬷,促狭道,“而且,他和骄阳郡主日后必定会成为夫妻,他们家那么穷,自然不会是骄阳郡主去他家,而是他来王府做赘婿,到时候他进了门,跟骄阳郡主一起叫我母亲,我这个母亲有的是法子收拾他。”
谭嬷嬷的眼睛也唰的一下亮了!
对哎!
小姐前脚跟赵灵杰这混账和离,后脚就摇身一变成了赵灵杰的岳母大人!
嘿,到时候赵灵杰进门得憋屈的给小姐磕头,得管小姐叫一声“母亲”!
哎哟喂,想想就美死了!
就连赵钱氏,到时候小姐都能笑眯眯管这个曾经的婆婆称一声“亲家”,这不得恶心死赵家母子俩啊?
谭嬷嬷笑得合不拢嘴,“小姐,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您和摄政王成亲的那一天了!咱们气死赵家母子俩,恶心死他们!”
景飞鸢也笑起来。
她低头挼着儿子柔软的小手,拿到嘴边亲了亲。
她原本就对姬无伤有一丝丝好感,如今又有这诸多因素在,她忽然觉得,她和姬无伤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
马车赶在天黑之前回到了安亲王府。
景飞鸢刚回到梧桐苑,就听到隔壁院子里传来骄阳郡主哭哭啼啼告状的声音。
“父王您看我的脸,我被景飞鸢打得好惨啊!她如今还没嫁给您就敢趁您不在王府的时候这般下死手打我,您要是真的娶了她,以后您不在家的时候她会欺负死我的!”
景飞鸢脚步一顿。
她侧眸看着高高的院墙。
亲女儿捧着一张红肿的脸跑到那个男人面前哭哭啼啼委委屈屈的告状,那个男人会是什么反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