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次那条同款,但是玫瑰金的,也许你更喜欢这个颜色,算是今年的礼物。”
“干嘛又送我礼物!”循蹈并没有伸手接,甚至没有多看一眼。
视线很快转走并停留在大床的中央,轻轻地叹着气。
“天啊,还是一样的,买礼物用不用这么专一啊!”这句话循蹈只是一想而过,并没有说出口。
“不为什么!就是想送,我帮你戴上。”
周莫尔将循蹈拉近自己,她不从,他再用力拉。
可气的是,此时此刻,循蹈如同空中的风筝,他越拉扯,她越挣脱远离。
终究事与愿违。
“我不要礼物,我只想睡觉。”
两个人的拉锯忽然令周莫尔哭笑不得。他小心翼翼地松开手,忍不住挠了挠头。
循蹈以为风平浪静,快速扑向那团柔软。这次周莫尔没有阻止她。
“小蹈,你有喜欢的人吗?”他真的无计可施了,就这样问了吧!
循蹈趴在床上,缓缓侧过头望着周莫尔。几缕头发散乱在脸上,掩盖了她的不安。
他静静等待着,她什么声音也没发出,他一度以为自己丧失了听力,故而走近了一些,却看到她闭上了眼睛。
睡着的她那么惹人怜爱,明明很在乎,却不忍再打扰。
他打算离开房间,缓缓走到门口,抬手正欲拉开门,耳后响起清甜却又泛涩的声音。
“反正不会是你。”
当周莫尔意识到这是循蹈回复他的那一刻,全身动静脉循环中流淌的血液,通通被集中,冻结般压迫在他的心前区。
他感到自己的心脏从胸腔跌落到腹腔。
如果不是因为男性的腹腔是完全封闭的,那它可能会一直沉落,直至摔在地上,碎成四块心房心室的活体标本。然而现在它在自己体内碎裂的奇形怪状,大概无法再完整地拼接在一起。
他看不清、想不透、无法了解、无所适从,想突破又怕拒绝,得不到又不愿退却。
打着黏黏糊糊的招式却遍体鳞伤。他突然觉得自己俗不可耐,烦透了。
他甩上门,快步离开。
周蔺晨和太太看完电影回到家中,已是午夜。孩子们散落在客厅、客卧做着美梦,挂着口水,鼾声四起。
眼前的一片狼籍,令夫妻俩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光,流露出无比的羡慕。
给孩子们一一盖上被子后,他俩蹑手蹑脚进了自己的卧室。
周莫尔在沙发上躺着,朦胧中醒来,天边露出一抹曙光。他突然想去看唤醒万物的日出,想一览那冲破黑暗散发出光芒的壮美。
也许,会带给自己新的勇气和思绪。
可是——他再看看外面,知道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