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真的在很认真想和她的以后。“下次你来得时候,提前给我说,我好预约景点的门票,”他似乎对她情绪的变化浑然未觉,抱着箱子,站在电梯里向她解释道:“有些地方至少得提前两周预定才行。”赵清瑶轻轻应了声好。还有以后。他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走出电梯,进入房门后,宋言呈取出箱子里的水杯和为她添置生活用品,原本冷清的房间,顿时生出了一丝温情。他抱回来的箱子里还放着两只小熊。摆放在沙发上特别可爱。赵清瑶忍不住走到沙发前,从后抱住了他。紧紧的。他转过身,单手扶着她腰,抬起她的脸道:“舍不得我?”吃饭的时候,他就感觉她的情绪不是很好,但是琢磨不透的意思,只能按下不表。她抬头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先是摇了摇头,而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又轻轻点了点头。“那我明天跟你一起回去?”他低头打量着她的表情,用指腹轻轻厮磨着她的脸,“别难过了。”她垂下头,没有说话。他眼底浮现出一丝心疼,带着安抚般的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我明天跟你走,恩?”占有“那你的工作怎么办?”“那么多人,离了我还能活不了了?”他轻描淡写回道:“你要相信,这个世界离了谁都能转。”好像很有道理。可又用在他身上的话,又不是那么有道理:“那你又什么时候回来?”“需要我回来的时候就回来,”他其实隐隐能猜到她在顾虑什么,气定神闲地回道:“你别有负担,我的人生,我自己负责。”“宋言呈。”赵清瑶直直地望着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在他胸口推了一下,他毫无防备地跌坐在身后的沙发上,但他并没有就此松开搂在她腰上的手,连带着她也被迫弯下腰来。四目相对。他的眉眼一如既往的平静,不见一丝波澜。她单手抵在他的肩上,缓缓直起身,他也随之松开了手,但她并没有就此起身,而是提起一侧的裙摆,跨跪在他的大腿两侧。暗香浮动。他不动声色地咽了一下喉结,但神色依旧自若。“我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呢。”她挪着抵在软垫上的膝盖,缓缓向他靠近,腰间垂落的裙摆扫过他笔挺的裤料,他垂着眼睑,没有说话。“原来你也知道,你每天从雾城飞燕城有多离谱,”她不慌不忙地坐下身,明知故问地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道:“你图什么啊?”“图跟你有以后啊。”他靠着身后的椅背,揽过她裙摆下的双腿,又往自己身前带了带。“可是我没有想过要和你有以后啊,”她的语气同样气定神闲,素净纤细的手指漫不经心把玩着他领口前的纽扣:“宋言呈,你未免也太自信了。”他宽薄的眼睑略微垂下,似乎在思考她这句话的深意,但他什么都没有说,而是揽过她的后脑勺,直起身吻住了她的嘴唇。赵清瑶下意识地张开了唇。他双手扣着裙摆下的腿,探出舌尖吮住了她的唇瓣,赵清瑶还有话想说,只和他的舌尖纠缠了一会儿,便抬起了头。“你的人生该是什么样的,就是什么样的,别为了我偏离原本的航道。”她知道这样说或许会有些自作多情,但是总比什么都不好说好。“你怎么知道原本的航道不是你呢?”他一如既往的从容,似乎完全不受她的情绪影响。她没有回答。她不知道二十六岁的他,想去什么样的航道,但她知道,十八岁宋言呈的梦想,绝对不是她。“宋言呈,我挺喜欢你的,但我更喜欢我十八岁喜欢的那个人,你别……”辜负他的梦想。然而未等她说完,他侧头发出一声轻笑。“怎么?我现在又不是那个人了?”赵清瑶怔怔地望着他,心里五味陈杂:“你是他。”他抬眸向她看去。“但是又不是他,”她抬手抚上他的脸,但深长的眼神却像是隔着他,在看另一个人:“他的人生从来不会为我。”他听得云里雾里,也难得去计较这个人到底是谁:“老子对你更好是吧?”她不置可否。“那你就跟我在一起,我的问题,我自己会解决,我不知道你听了什么,但是他们有他们的立场,跟你没关系。”可是她在乎的从来不是别人的立场。而是那个十七岁,面对母亲歇斯底里的指责,第一次佝下挺拔的背脊,面无表情地从书包里拿出一摞钱的少年。她至今都记得那一天的夜晚,楼外的大树被吹得沙沙作响,随时都有大雨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