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班头实在没好意思问一个小姑娘什么是生产线,什么是成品,他不懂装懂的一个劲儿的点头,偶尔还附和几句,心中却对于肥皂生意有了十足的期待。
这可是徐家六姑娘的方子,方老爷子亲自保驾护航的生意!
不说几千两银子,好说一两百银子还是能挣得到的吧?
赵班头心里越想越有滋味,就连看着徐青莺的目光都带着和善的笑,反正到最后也只听了个囫囵明白,只拍着胸脯保证道:“徐六姑娘,你要什么跟我说便是,这件事你尽管放手去干,若是有不开眼的敢来找你麻烦,我替你收拾他!”
徐青莺要的便是赵班头完全放权给她,因此故意说了一堆专业名次故意忽悠他,眼见赵班头果然上当,她心里发笑,却忍住道:“那就多谢赵班头了,明日我便将这消息告诉其他人。”
赵班头却也有自己的担忧,“怎滴,真的要让所有人都来做这生意,那咱们的收益岂不是要大打折扣?这万一有人泄露了方子……”
“赵班头放心,我开给他们的钱只是工钱,占收益的很少一部分,他们做得越多,我们挣得就越多。再说,咱们都是一个队伍的,你我挣了钱,难保不会让其他人眼红,与其防着他们泄我们的底,不如一日给个几十文打发了他们,一则为堵他们的嘴,二则也是让他们跟咱们一条心。至于方子泄露的事情,确实该多加考虑,目前我也只想到关键步骤由我亲自操刀的法子——”
“对对对,理应如此。到时候我派几个兄弟把你守着,绝对不让外人靠近一步。”
徐青莺眉梢一挑,想不到赵班头竟如此上道,这么快就将她划成了自己人。
“这帮人真是好福气,遇上了徐六姑娘,流放路上都能挣这么些钱。”
徐振英笑着说道:“这就叫你好我好大家好嘛,一条船上的人,便是一条心,咱们也就没什么可怕的。只不过……”
徐振英欲言又止,赵班头急于表现自己的作用,立刻道:“徐六姑娘有话直说…但凡能办到的,我都想法子给你办喽…”
“行。赵班头义气,那我也不扭扭捏捏的。我只是在想,以后肥皂的摊子铺开了,肯定需要人手。这些人白日要开工,必定是要解开镣铐的。可如此另外没有解开镣铐的人就会闹事。我是这样想的,索性我们不如把所有人的镣铐都取下来——”
赵班头立刻皱眉道:“那可不行……”
徐青莺按住他,“您先听我说完。下一个城镇我需要去采买大量原材料,需要青壮年帮我扛东西。我还需要一些妇女去帮我执行销售计划,咱们这队伍一百多个人,我至少要抽走好几十。且以后生意做上了正规,少不得白天都要加班加点的干活。您解了镣铐,一则是干活方便,效率更高,咱们也能挣得更多;二则是他们身上没了桎梏,走起路来更快,可以节约时间,这样不会耽误行程。”
赵班头若有所思,心中觉得徐青莺说得有些道理,可解开所有人的镣铐,是前所未有的事情,谨慎如他,自然不肯一口答应。
徐青莺便继续说道:“其实说起来犯人们每天吃饭睡觉,镣铐都是取下来的,也不见他们逃跑。再说咱们走的都是深山老林,他们又能逃去哪里?难不成他们愿意一辈子躲躲藏藏当个黑户,或者是被山林里的猛兽吃掉?您放心,就算您解开了镣铐,他们也没有逃跑的心思。”
赵班头抿唇不语,似还在犹豫。
“再者说了,他们以后晚上要做肥皂,白日要抓紧时间赶路,若是白天还戴着镣铐,把他们累狠了,弄出人命来,那也不美。”徐青莺停顿了片刻,方才继续说道,“赵班头,要想做点大事,没点胆子和血性可不成——”
赵班头闻言,唇角扯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徐青莺,“徐六姑娘,可别激我。”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嘛。我想的可是所有人都开开心心的把钱挣了,完完整整的到达黔州,这不也是赵班头所想?班头难道不想站着把钱挣了,再带上一大笔钱财风风光光的回京?”
话是这样没错,可听起来怎么这么怪?
这还是流放的队伍吗?
赵班头有些怀疑人生,差点被徐青莺忽悠得有些找不着北,思来想去,徐青莺说得也没错,肥皂生意都做了,还差这临门一脚?
虽说史无前例,可他赵乔年怎么就不能做第一人了?
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就算他解开所有人的镣铐,还不信有人敢逃?
再说逃了的人就当他死了,随便编个理由就成,此去黔州路上山高水远,写个失足落崖、被毒蛇咬死、被水冲走,又有谁会去追究呢?
主意已定,赵班头便也不纠结了,面上却故作勉强道:“既然如此,我就看在徐六姑娘的面子上,把他们的镣铐都解开,让他们也松快松快。”
徐青莺顺势一记马屁送上,“赵班头做事大气!等到了下一个城镇,我们就进城去买原材料,到时候还望班头能舍几个兄弟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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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自然。”赵班头忙不迭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