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将军盯着凤儿似欲言又止,凤儿便道:“白老将军有话不妨直说,我们金州府从来不以言论获罪。”
那几个文官都别扭的盯着白老将军,似乎他们下面已经达成共识,白老将军也是个性子直的人,便站起来拱手道:“徐部长莫怪罪,我瞅那些人的意思是…可能对徐部长个人有些意见。”
“对我个人有意见?”凤儿挑眉,此刻反而有了兴趣,“哦,都说我什么了?”
白老将军这话说了一半,此刻却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低咳一声:“说你年轻是次要的,主要是您这…这宝华殿以前是先皇议事的地点,如今虽然被改造过,这些桌椅板凳都换了,可您坐的那个位置…那可曾经是陛下的龙椅摆放之处啊!若是殿下知晓,怕是会龙颜大怒!”
凤儿一愣,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坐位,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忍不住笑。
几位官员面面相觑。
倒是徐慧鸣大笑一声,随后站起身来,走到凤儿的主位旁边。两个人心领神会,凤儿起身让位,随后徐慧鸣坐下。
众人都愣愣的看着两人。
这……
白老将军都瞪大了眼睛,这不是刚刚提醒过两人,那个位置虽然龙椅已经被撤去,只有一张长几和椅子,可到底只有那个地方是主位,以后这里是昭王殿下办公的地方,那么也就是变相的龙椅。
徐慧鸣见他们愣神,随后笑道:“我们金州府的人不在意这个,谁汇报谁就坐上来,按你们的说法,金州府的那把龙椅我们所有人都坐过。”
“这——”
轮到其他几个人震惊了。
那几个文官更是擦了擦汗。
凤儿便笑着道:“还有其他意见吗?”
“其他倒是没有。”白老将军心中震撼了一把,“倒是韩相他们没来。”
“他是不想投诚还是待价而沽?”
那绿色官服的文官立刻说道:“据下官——”
“金州府没有蔑称,你直接说我,不要说卑职、下官、微臣、小人等。”
那人立刻从善如流:“据我推测,韩相为人精明,和那几个尚书平日就抱团一气。若说对大周朝的忠心,也有那么几分,但是这几年大周朝江河日下,他们心中自然也有打算。”
“你是说他在待价而沽?”
“准确说,他之所以不出现在朝堂上,是希望能得殿下亲自登门拜访,请他出山。”
凤儿闻言,和徐慧鸣相视一笑。
两个人心照不宣。
这套欲拒还迎的把戏可能对前朝管用,但对金州府却不管用。
前朝读书人少,像韩相这种读书人就更是精贵。
不过金州府眼下读书认字的一抓一大把。
且他们也不用前朝的道统,韩相这回待价而沽的行为,怕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凤儿点头,“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另一年级稍大的穿红色官服的中年男子,好像是姓夏的大人,小心翼翼的探寻着凤儿的脸色,“徐部长,这汴京城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后宫里还住着那么多的太妃,殿下打算如何处置呢?”
“这个我可不知,得等殿下定夺。”
几个人暗中打眉眼官司,凤儿一笑,“你们是想问怎么处置前皇后和太子吧?”
说罢,凤儿又蹙眉抱怨:“真是不习惯你们汴京城的做事风格,说话藏一半露一半的,有什么问题直接沟通不好吗。”
几个人颇有些面红耳赤。
他们也实在是不习惯金州府这直接粗放的风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