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认识他没什么奇怪的,言语间没有对其他人那般的傲慢,只不过也算不得有多恭敬。士农工商,在这个朝代,不管他做的生意再大,也不过是个商人罢了。王高岑看着那两张笑里藏刀的嘴脸,心中叹了一口气,不过面上却摆出一个和善至极的笑容,他往自己袖子里掏了掏,拿出两个荷包,分给那两个衙役。“听说今个抓了一个小大夫,这不是我刚认得兄弟吗?你看这,我这为兄的不得为这个不出息的跑跑腿啊。”那两个衙役大大方方接过荷包,其中一个用手颠了颠,与另一个对了一个眼神,满意的说道:“呦,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嘛,王老板是要找知县吗?”“对对,劳烦通传一声。”“行,王老板稍后。”王高岑点点头,看着那个衙役离开,又对那个还在站岗的衙役露出一个微笑,便去一旁等候了。王高岑给的多,够大方,衙役也没故意整他。没过多久,衙役就回来告诉他可以进去了。两个人进到县衙,大堂上还空无一人。等了得有一炷香的时间,就在周正想问知县怎么还不来的时候,那位大人才姗姗来迟。作者有话说:沉迷于吃鸡无法自拔……对峙来人大约身高六尺,身宽二尺的模样,面白无须。身后还跟着一位瘦高的师爷。这位知县名叫冯仔薪,来到善阳县已经十余载。百姓一般称他为冯大人。平日里不说无恶不作,但确实是毫无作为。善阳县有这么一个县令还能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的原因完全是他有一个好的副手。善阳县的县丞是一个真正为百姓做事的好官。可惜的是,他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百姓,斗不过这个有后台的冯大人。好在冯大人不过是贪了点,其他方面都不太管事,还能让这个县丞有余地发光发热。一般来说,杀人这种大事县丞负责,想那种偷鸡摸狗,栽赃嫁祸的小事县令负责。他解决问题的办法无非就是钱。只要你给够钱,一般来说是都没什么问题的。只不过,‘够’这个字对多数人来说都太难了。让现代人听到那个数字可能都只会喊一句‘臣妾做不到’。冯知县坐上高堂,他的师爷候在一旁。王高岑行完礼,冯知县示意两人起身。他也没装腔作势,直接开口道:“王老板来此有何贵干啊?”……“回大人,草民的布庄新来了一批布料,那料子颜色相当漂亮,这不听闻大人您前段时间刚刚纳了一位夫人,草民想着要先给大人您夫人。这镇子上的人,哪有比您眼光更好的。您要是收下,草民可就万分荣幸了。”冯大人摸了摸他的重下颌,“呦,既然是王老板都如此推崇的布料,那本官可要见识见识了。”“多谢大人赏脸。”王高岑笑眯眯的感谢这位冯大人,像是自己占了多少便宜似的。紧接着,他状似不经意的开口,“今个草民的义弟似乎是与人有点什么误会。草民不知发生了什么,有些许疑惑,还请大人解惑。”这时候,一个值班的一个衙役过来道:“大人,王老板的小二拿了些许布料,说是给您看看。”师爷看了一眼冯知县,见他点头,于是开口道:“让人进来吧。”这时没人再开口说话。王高岑是把该说的都说了,其他的,只能等这个大人满意了,才能继续下去了。而冯知县只是睁着他那缝缝眼,等候这他马上要到手的布料。小二来的很快,只见他捧着托盘,上面放了大约十公分的厚的粉色布料。看上去确实是女子做衣服的好料子。小二磕磕巴巴行完礼,知县大人从嗓子了‘嗯’了一声,抬抬头,示意师爷把布料拿上来。师爷拿过布料放到公案桌上,冯知县轻轻撩起布料看了一眼,嘴角马上就裂了开来。他清了清嗓子,“王老板啊,令弟这事许是误会,本官这不还没审案呢,一会儿,你随师爷去牢里把令弟带出来,咱们了解一下事情经过,没事的话,本官自然不能冤枉好人。”王高岑深深鞠了一个躬,“大人英明。”周正什么也不懂,只是有样学样的也鞠躬。……老人看着韩子瞻嗓子都快喊哑了,摇摇头,提醒道:“你别白费功夫了,看守都在外面喝酒赌牌呢,听不到……”老人话还没说完,外面传来了急切的脚步声。“师父!”周正一马当先,跑到牢房门口,趴在牢房栏杆上,高兴地喊着。“正儿?王大哥?”韩子瞻看着周正,还有后面过来的王高岑,很是惊讶,他们怎么过来了。师爷让牢头把所打开。老人也眯着眼看向几人,“王大?老王的大儿子?当年还是个抹着鼻涕要糖吃的小娃娃,一转眼,竟然这么大了啊。”王高岑扭头看着隔壁牢房的那个老人。突然听人提起自己的黑历史莫名有些尴尬,不过能记得这种事人理应跟自己家很亲近才对,可是牢里这个乌糟糟的老头根本看不清样貌,他也认不出到底是谁,只得开口问道:“你是?”“你把花瓶打碎让弟弟背锅时,我可是亲眼看见的。”“李叔?”王高岑一听这话立马认出了此人。这是自家隔壁的李大夫,以前父亲每次有事外出时,自己跟弟弟就爱去隔壁捣乱,那时候没少被揍。自己打碎的古董花瓶这件事世界上只有三个人知道。李叔一家人都离开了,他原本以为李叔也一起走了,没想到……“快,一块把他也放了。”王高岑有些激动,招呼人把这个牢房也给打开。“可是……”牢头看了看师爷,等着他开口。“没什么可是的,我待会再跟县太爷说,他会同意的。”师爷想了想县太爷贪财的样,这次狮子大开口怕是免不了的了。他点点头,牢头顺从的把隔壁牢房也打开了。王高岑小心翼翼地扶着李大夫出来,一点嫌弃的神情都没有。他看着韩子瞻解释道:“一会儿我们去公堂,冯大人一定会洗清你的冤屈的。”韩子瞻有些疑惑,可是这个地方也不是问问题的好时机。他只得点点头,听从安排。不公平,能够见到知县,他还是很庆幸的。毕竟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这位县太爷,而源头就是他那久治不愈的顽疾。如果治好了,那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几人来到县衙大堂,面见当地父母官。韩子瞻作为一个现代人,平时过年都没磕过头,来到这倒是破例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句话他还是听过的。他随着众人磕头行礼,动作与当地土著别无二致。冯知县虚伪的招呼众人起身,当看见韩子瞻那副面容时,心里涌起一丝嫉妒。不过,他转念想想那人只能在下面给自己磕头,那份嫉妒也就给抹平了。脸有什么用,到头来你的生死还是掌握在本官手里。这个韩大夫的来此之后事迹他也听说过。毕竟自己这么需要大夫,怎么可能不多上点心。这么多年了,自己的病情越来越严重,而张大夫的治疗方式对自己效果也越来越差了。张大夫这些年让做的大大小小的事自己也都清楚。不过就几个治不好自己的庸医罢了,也不值得多费心。这次这个小大夫,据说可是把将死之人给救活了啊。本来还想再观望观望,没想到,那张大夫下手还挺利索,直接把整到自己跟前来了。既然来都来了,不赚点什么岂不违背自己做人的原则。师爷附耳在知县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冯知县点点头,看向韩子瞻,“这就是王老板的义弟啊,果然是一表人才啊。”韩子瞻跟王高岑对视一眼,看到了王高岑的示意,于是上前答道:“回大人,正是小子。大人谬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