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宇信手和张君海、王达征分着酒,说道:“这次俘虏太多了,咱光养着他们可不是个办法,答应他们……不过价格要的高一些!”
密峰道:“大人的意思,是要多少?”
杨宇尝了口酒,直冲喉咙,度数可真高,砸着嘴道:“怎么也得大几百万两银子吧。??”
密峰吃了一惊:“这么多,只怕鲜卑人不会接受的。”
杨宇嘿嘿直乐:“让他们砸价,不过别一次降下来,每次都降一点,总得到了明天夏末秋初再谈拢。”
密峰奇怪道:“那是为什么?”
杨宇道:“咱们阳城现在人口这么多了,不得再盖点屋垒个院的,排水系统不得有人疏通啊,田间不得修些水渠啊,那么多损坏的军械不得有人修啊,我估摸着,把这些俘虏都用起来,明年过完夏天就差不多干完了。”
密峰倒吸一口冷气,啊,不,倒吸一口酒气,一伸大拇指:“高,我这就去和他们说。”
密峰受不了酒气,说完事就转身就要走,杨宇在后面又叫道:“跟他们说,用马换的话打折!”密峰挥挥手算是表示听道了,快步跑了。
杨宇得意地想我这才叫奸商呢,比洪军都奸!猛听张君海一声惨叫,杨宇转头一看,原来是他不小心把酒洒到了手上的伤口上,伤口遇上高度酒,可想而知有多痛。
张君海鼓着腮帮子往伤口吹着气:“好痛,好痛。”
杨宇笑道:“哈哈,痛不要紧,这酒能消毒,省得你伤口感染了。”
话一出口,杨宇自己突然醒悟,若有所思地说道:“我真笨,早该想到的,咱弄些最高度的酒,专门留出来给军医用,以后有士兵受了伤,先用酒消消毒,以后伤口感染的机率就小多了。”
说完却没听到张君海和王达征的回音儿,转眼一看,嗨,这么会儿功夫,两人已经喝晕了!
鲜卑使者不出所料的愤然而去,随即许多商队也开始打道回府,没办法,谁让辽州的冬天来的这么早呢。不过另杨宇欣慰的是,有许多小商人、手艺人决定留在辽州不走了,辽州渐渐的各行各业都有了。
王达征被杨宇留了下来。杨宇自从知道了王达征的心事,对他格外注意,想着把他留下来,过了漫长的冬天,兴许能忘了王轻侯的女儿。因为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考虑,王达征能如愿的可能,都太小了。
杨宇现在天天忙着组织鲜卑俘虏搞建设,赶在天寒地冻无法开工前多干一点。至于酿酒,已经暂时放下了。一是天气渐渐寒冷,不容易酵,二是杨宇蒸馏了几次高度酒后,才知道酿高度酒有多费粮食,怪不得自己以前在书上看到,过去有不少统治者禁酒呢,如果不是粮食非常充足,还真太奢侈了。
至于这些烧酒的用途自己也想好了,一部分反复提纯的给军医,用于疗伤,别的用来馈赠或招待部落领,杨宇估计,光凭这些烧酒,就能俘获不少部落领的心。
天气越来越冷,终于还是到了猫冬的时候,辽州的一切生产活动几乎都停止了,杨宇放下心事,专心陪朵兰,偶尔和王达征、七宝、大牛他们喝喝酒吹吹牛。
杨宇有些不安地现,王达征虽然表现的一切正常,可总能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一丝忧愁,估计还是想着王轻侯的小女儿。
在道路完全被大雪淹没前,杨宇照例遣人给顺正皇帝上了一道哭穷、要东西的奏折,这种奏折,从杨宇到辽州开始,每隔三四个月都会报一次。一开始,是为了让顺正皇帝看看自己有多惨,别再折腾自己了,现在辽州展了,杨宇觉得还是有必要报,得一直给顺正制造自己吃苦受罪的假象。
其实虽然顺正把自己“配”到这里,自己对顺正倒说不上多恨,以前也看了不少历史书,皇帝对自己皇位看的比什么都重,为了巩固皇权无所不用其极。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的话,顺正“配”燕王和自己这个燕王“党羽”,还真是一点问题没有。
实际从今年顺正颁布的一些政策来看,于国于民还是有多好处的。不过从王达征带回来了消息来看,顺正重用读书人,文官的地位得到大幅提高,大梁原来重武轻文的情况有所转变。文永广和月关倒是搭上了这趟顺风车,都升了官,一个到了户部一个到了吏部。
不过之后北疆古大送来的消息让人揪心,今年突厥果然又犯边了,规模比去年大了许多,杨宇看了信不由忧心忡忡,突厥士兵的强弓弯刀自己是领略过的,北疆的乡亲们又得受罪了,不知古老爹、胖婶、老马他们怎么样了?
还好,到了腊月,古大再次用信鸽送了信来,边军成功打退了突厥的进犯。看来,陈羽除了骄横跋扈外,行军打仗还是有本事的,杨宇终于放了心。
最后,杨宇又遣人去给燕王和罗去远送了年礼。
自从杨宇来了辽州,与燕王书信不断,不过去年时辽州刚起步,杨宇没舍得送,再说了,也实在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今年阔了,也表示表示。
至于罗去远,虽然还是只许七宝前去,不过听七宝的意思,罗去远的态度已经缓和了很多,之所以现在还是表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杨宇估计是当初把话说绝了,现在抹不开面子了,这位罗大当家,其实骨子里骄傲地紧。
年越来越近,百姓们和商家们自的往刺史府送了好多东西,因为杨宇事前已经明确嘱咐不准收贵重物品,所以最后收下的东西千奇百怪而且数量众多,光活的大公鸡就收了五百多只,每天天不亮就喔喔打鸣,杨宇担心吵着朵兰,赶紧吩咐全都杀了给士兵们加餐。
年终于到了,年三十上午,刺史府张灯结彩,下人们忙着贴春联挂灯笼。而这时,杨宇却提着一小壶烧酒,只身出现在城中一处民宅的门口。相比其他人家的欢闹,这户人家显得有些冷清。
杨宇叹了一口气,三个月里第六次敲响了冯仑家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