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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第1页）

&esp;&esp;晏谙没有插话打断瑞昌帝，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大抵知道孔令行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帝王家的情谊本就是最轻贱的，他这个时候到瑞昌帝面前拿出那些情谊说话，瑞昌帝或许会因为愧疚之心而放弃打压，但是这种事难道不会有它是不！全！的！

&esp;&esp;山陵崩

&esp;&esp;奉旨监国，虽未被正式封为太子，履的也是太子之责，晏谙便不必再回衡王府，而该入主东宫了。

&esp;&esp;许是荒淫过度，晏谨虽有姬妾无数，膝下却并无子嗣。如今过世，除去太子妃，东宫其余女子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esp;&esp;晏谙在书房里批奏折，女子的哭喊声便从外头遥遥地传过来，他笔尖一顿。

&esp;&esp;故岑见状以为晏谙是有些于心不忍，便道：“这些女子要在今日被全部带离东宫，是不是扰了王爷了？属下过去吩咐他们快一点……”

&esp;&esp;晏谙摇了摇头，“花不与的尸首叫人收敛好了吗？”

&esp;&esp;故岑道：“王爷放心，都已经安排好了。隔壁间还发现了另一位女子的尸体，不知是不是被火势牵连，也一并安葬了。”

&esp;&esp;晏谙皱了皱眉，“挽香楼还有别的伤亡吗？”不应该再有人死于这场变故当中了。

&esp;&esp;“除此之外，没有了。”

&esp;&esp;晏谙又低头看奏折，耳边还是会传来女子哀求叫嚷的声音，明明用的是蓝批，可那字迹落在眼底，让他总是记起唐鸿汝的那封血书。

&esp;&esp;出了一会儿神，意识到自己此时无心批阅，晏谙干脆搁了笔，“皦玉还在府上呢？他那身占卜的本领别浪费了，回头给他传个消息，叫他去钦天监吧。”

&esp;&esp;“属下会转告他的，只是……他好像病了。”

&esp;&esp;“病了？”晏谙意外道，“什么时候的事？”上次见面的时候，他明明还一切都好。十几岁的年纪，本该正是朝气蓬勃的时候，怎么说病就病了。

&esp;&esp;“就前些日子，也请了大夫去看，说是病得不重，只是一直不见好。”为此，故岑还专程去探望过他，皦玉自己倒是看得开，瞧着并未放在心上，乐呵呵地说死不了，就是麻烦，得养养。

&esp;&esp;晏谙忽然记起那晚在烛光下旋转的铜钱，以及少年准到可怖的预测。

&esp;&esp;“你说，他预知生死祸福，提前知晓了那么多事，真的不会有什么代价吗？”

&esp;&esp;“王爷忘了吗？”故岑忍不住道。

&esp;&esp;“什么？”晏谙还真没印象了。

&esp;&esp;“他说过的——擅改别人命格要遭天谴，光算出来就够他大病一场了。”

&esp;&esp;晏谙监国半月有余，瑞昌帝的身子每况愈下，太医院使出了浑身解数，汤药一碗接一碗地奉上去，却依旧见不到什么起色。大家心里都明白，这是时候快要到了。

&esp;&esp;黄昏时，瑞昌帝从昏睡中醒过来，见寝殿无人，心头不由得生出一股孤寂之感，哑着嗓音唤了几声，外头候着的魏兴听见动静连忙进来。

&esp;&esp;“皇上，您醒了。”魏兴凑在瑞昌帝身边商量，“许太医开的药早就熬好了，一直在灶上温着，奴才叫人端来服侍您喝了吧？”

&esp;&esp;瑞昌帝却摇了摇头，只问丹药可有剩余。

&esp;&esp;魏兴不敢说没有，劝了几句，见瑞昌帝执意如此，也只得取了一丸伺候他服下。然而这些所谓的灵丹妙药根本发挥不出什么效用，瑞昌帝的面颊已经浮现出青灰之色，连嘴唇都泛着乌青。

&esp;&esp;“衡王殿下将朝中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皇后娘娘和后宫嫔妃也都来探望过您，奴才怕扰了皇上休息，自作主张没叫他们进来，娘娘们在外头候了片刻便回去了。”魏兴揣度着瑞昌帝还在意的人和事，闲聊似的将这些讲给病榻上的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