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才如法炮制,也给了张太医一份红包。
这下不用阮棠梨开口,汤安康就哈着腰又行了一礼,“天色已晚,王爷早点儿歇息,奴才这就回宫复命了。”
阮棠梨刚想说话,又想到沈惊寒的人设,于是矜贵地微微一点头,抬眼看向祁才:“你送一送。”
“哎哟,这怎么好意思呢?还劳烦王爷特意派人送奴才们出府!”汤安康大喜过望,简直笑成了一朵花儿,末了双眼还亮晶晶地瞧着阮棠梨。
阮棠梨:“……?”
这惊喜的表情不像假的,所以平时汤安康带着赏赐过来,沈惊寒都是让他们怎么来怎么回去,都不派人送一送的?
好不容易把人送出了府,又吩咐了祁才把赏赐都处理掉,阮棠梨已是脑壳发疼身心俱疲,迫不及待地想回去休息。
但是现在祁才去处理赏赐了,四下又没有别的奴才给她带路回内室,阮棠梨只能按着记忆的路线往回走。
遵循记忆的后果就是——她迷路了。
阮棠梨对瑞王府的了解有限,基本都是从梨子那知道的,现在她上了沈惊寒的身,也无法调取梨子的回忆,简直是两眼一抹黑,走到哪算哪。
走着走着,阮棠梨觉得周围的景物有些熟悉,她一喜,还以为找到了去内室的路,直到她闻到那一股熟悉又令人作呕的茅房臭味……
她站在梨子的屋子前,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既然她上了沈惊寒的身,那沈惊寒自己的魂魄呢?
这个念头刚升起,阮棠梨就看到屋子里的灯亮了,片刻后,传来一阵扒拉锁的声音。
梨子作为卧底,屋子里有东西是不能被别人看到的,所以她特地买了一把锁,睡觉时锁住里面,出门后锁住外面。
而现在,里面的人显然想开锁出来!
这里边是谁,阮棠梨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她脑子里不由自主浮现白天在刑房里发生的事,额头上顿时沁出了冷汗。
如果被沈惊寒知道她侵占了他的身体,她怕是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这时,里面捣鼓锁的声音突然停了,一道黑影站在门的背后,阮棠梨盯着那道黑影,有一瞬间,她觉得他们在对视。
阮棠梨登时头皮发麻,脚下生风,赶紧跑开了去。
跑了一段,阮棠梨还犹有余悸,心还怦怦跳个不停。
她寻了个昏暗僻静的角落,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还没等平复下来,就响起了熟悉的声音:“何人在那!速速滚出来!”
是祁才!
听到他的声音,阮棠梨简直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下子就跳到了他面前:“是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