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有人会对阮棠梨不利,害怕她一个人在京城里孤立无援,更害怕……她会遭遇不测。
将近一个月的分离,让他尝到了蚀骨的思念。
他从来没有这么想见一个人过,也从没有这么深刻地觉得自己是真实存活于世的。
这一夜沈惊寒几乎彻夜未眠,第二日天蒙蒙亮他就起了,迎着曙光带着祁才离开江南,匆匆往京城赶去。
秦岭则被留在江南处理剩下的事物。
从江南到京城,快马加鞭都需要□□日才能到,沈惊寒日夜兼程,累坏了近十匹马,终于在六日内赶到了京城。
建丰帝还未下葬,京城持续戒严,进出都需要出示官府发放的路引,沈惊寒作为瑞王,本是不需要,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无法出示江南那边开具的路引,守城的人竟是不肯放行。
祁才沟通了半天无法,也是气急败坏。
守城士兵最后派了个人去请示上级,坚持把沈惊寒和祁才拦在城门外不给进去。
派去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祁才也是犯了难,回去和沈惊寒一说。
沈惊寒哪有不明白的道理。
这是看建丰帝薨逝,他这个曾被建丰帝“宠着”的纨绔王爷也就没人放在眼里了。
当下沈惊寒就冷冷一笑,夹着马肚子上前,满是风尘的脸上肃杀尽显,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个守城士兵。
“谁敢拦本王!”
马鞭不留余力地抽在士兵上,那两个士兵始料未及,直接被抽倒在地,伤口处火辣辣的疼。
祁才见此,立刻趁机上前推开了城门,沈惊寒驾着马飞也似的进入京城,那两个士兵起来刚要大喊,却被祁才一个冷冷的眼刀扫过。
“堂堂瑞王也是尔等能拦下的?”
接着两个士兵又被祁才揍了一顿,出了气,祁才也上马扬长而去。
且说沈惊寒进京后,直接进了瑞王府,门口小厮还在打着盹儿,就见自家王爷一阵风似的进了门,二人愣了半晌才进去扯着嗓子喊:“王爷回府啦!”
但这声响彻瑞王府的呼喊并未引起什么不同,没有人急急忙忙出来,一脸欣喜地跑到沈惊寒跟前,笑眼弯弯地对他说:
“你终于回来啦,欢迎回家呀。”
没有人。
整个王府死气沉沉。
一直以来的担心变成现实,沈惊寒心里的不安急速扩张,几乎胀满心脏,接着又化为恐惧,咕噜噜地溢出来。
他的阮棠梨不见了。
周围一切都变得模糊不堪,抽泣着跟他请罪的水月的声音也遥远到触不可及,只有些微的钝痛异常鲜明,从心脏里抽丝剥茧地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