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才瞬间跪倒在地,颤着声音道:“是属下失察,属下该死,请王爷降罪,”
“自己去领罚。”沈惊寒再也没有半点胃口,他站起来,冷冷地瞥了祁才一眼,“全城搜索范谷,必须要把他找出来。”
命令是吩咐下去了,但现在是国丧期间,即使是瑞王府也不能大张旗鼓地找人,只能暗中探访,是以进度非常慢。
一直到建丰帝葬入皇陵,沈惊寒才得到阮棠梨的一丝丝线索,而这个线索还不是他自己查到的,而是池怀述送上门的。
那几日秋雨连绵,气温骤降,建丰帝落葬的那日难得停了雨,然而在晚上,又一阵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当时已是深夜,池怀述身着一身朴素的蓑衣,独自来到瑞王府。
沈惊寒接待了他。
书房内,除去屋外淋漓的雨声,便再无其他声音,池怀述已经到了一刻钟了,却一句话都没说。
沈惊寒难得的不耐。
他独自穿着蓑衣而来,想来是刻意隐瞒着不想被人知道,但他却不懂池怀述为何要如此。
他们之间向来不对付。
良久的寂静,池怀述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淡笑道:“瑞王府的茶果真名不虚传。”
沈惊寒凉凉地瞥他一眼,没心情跟他在半夜这般寒暄,“若是只为了喝这杯茶,大可不必半夜而来。”
听着沈惊寒不耐的话,池怀述也不恼,他放下茶杯,“瑞王果真快人快语,那池某就直接问了,听闻瑞王最近在满京城找人?”
提到这个,沈惊寒就冷了脸,一瞬间,他满腔不耐的情绪几乎要爆裂开来,“跟你有关系?”
与他恶劣的态度相反,池怀述依旧气定神闲,他缓缓道:“若是王爷正在找梨子姑娘和范谷,池某倒是可以给王爷一点线索。”
沈惊寒微眯的眼慢慢睁大。
池怀述这种态度……让他没由来的一阵烦闷涌上心头,压得他几乎透不过气。
他找了这么久也找不到阮棠梨的半点踪迹,可池怀述却好像什么都知道。
是不是……阮棠梨告诉了他自己的踪迹?
霎时间,尖锐的嫉妒犹如外面越下越急的雨,排山倒海地涌来。
沈惊寒甚至尝到了喉间一点儿腥甜。
“条件呢?”沈惊寒哑然出声。
池怀述从不做无利可图的事。
池怀述却不着急回答,他将手中的折扇翻了个圈儿,慢条斯理地将折扇展开。
“条件就是,池某希望王爷能将您的计划推迟两年。”
那把折扇上画着一幅不伦不类的画。
但沈惊寒却对此非常熟悉,因为那是属于阮棠梨独特的画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