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镇压来得姗姗来迟,等张定国的军队和瑞王的军队碰头时,沈惊寒已经攻下了三四座城池。
其实这一路来出乎意料的轻松。
嘉延帝已失民心,老百姓苦不堪言,而这边偏远城镇里的官员大多是被贬过来的京城官员,对嘉延帝本就极为不满。
这厢瑞王举旗造反,城镇中的官员和百姓竟是直接开了城门放行!
沈惊寒也是大方,每过一座城池便会留下不少钱财和粮食分发给百姓,是以如今瑞王在大楚的声望已经远远好过嘉延帝,几乎是民心所向。
此时,康州城外,瑞王的军队在郊外驻扎,沈惊寒和池怀述等人则在主账内商议。
“嘉延帝派来的张定国以前随我父亲一起上过战场,与我父亲交情不错,现下带兵来镇压,也是被迫,应当不会太为难咱们。”姜鱼雁一身戎装,眉宇间说不出的英气。
“倒是那个范谷,需要注意一下。”池怀述沉思道。
“听说他曾在王爷府中做过幕僚?”姜鱼雁问道。
“此人没有成大事的本领,却有不少小心思,如池兄所言,确实要注意。”沈惊寒脸色沉郁,片刻后,又冷声道:“必要将他活捉。”
两年前,阮棠梨去找池怀述,并答应进宫当卧底,这里头范谷还有不小的功劳。
但对沈惊寒来说,范谷则是罪魁祸首。
池怀述知道两年前的事,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也发觉沈惊寒在对待阮棠梨的事时很容易失去理智,便出言提醒道:“大局为重。”
“知道。”沈惊寒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康州外有护城河,城门又有十丈高,是典型的易守难攻。”姜鱼雁看着桌上康州的布局图,将目前形势道出。
话题被拉了回来,沈惊寒和池怀述都纷纷点头。
“小雁儿说的不错,强攻能攻下,却也要自损八百。”池怀述也是发愁,“虽说张定国与姜大将军关系甚好,但如今这形势,他却也不一定会帮我们。”
“自是不能指望他帮我们。”姜鱼雁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抬眼看池怀述,眸中似有星光璀璨,她笑:“张叔打仗的风格我熟,我有把握以最低的损伤攻下康州。”
“好。”池怀述也轻笑一声,柔情四溢。
姜鱼雁脸上不由浮现一抹绯红,她微微低下头,方才的英气顿时化为女儿家的羞赧。
“怎么?要不要给你们搬一张梨木塌过来慢慢说?”沈惊寒双手环胸,冷笑着看他们。
池怀述:“……”
姜鱼雁清了清喉咙,没接这个茬,开始表述她的排兵布局,其中不光有详细的攻城策略,甚至连张定国的反应以及应对方法都一一考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