汩汩鲜血顺流而下,落在他的唇上,尝到了血腥味,范谷才再一次尖叫出来。
纵观整个转盘,竟是密密麻麻落满了刀片,却独独没有刀片落在范谷身上,但只要他稍稍动一下,就会将他的皮肉割破。
意识到这点,范谷脸色死白,下半身竟是哆嗦了一阵,一股液体顺着裤|裆流了下来……
难以言喻的味道在这里蔓延,沈惊寒一皱眉,嫌恶地退后几步。
“祁才,你留在此处。”沈惊寒的手指擦拭干净,他讲帕子仍在范谷面前的血泊中,雪白的帕子即刻间被鲜血浸染透彻。
话音落下,沈惊寒便在未看范谷一眼,径直离开了这里。
范谷见沈惊寒离开,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了些,却不想刚一放松,浑身的肉松弛地荡下,瞬时就碰到了飞刀。
无数个血口在范谷身上绽开,鲜血淋漓,惨叫不断。
沈惊寒离开后,先是去沐浴,换了身衣服,才款款行至帐篷。
此时阮棠梨方才起床,正坐在梳妆镜前梳头,沈惊寒进帐篷看到阮棠梨的一刹那,肃杀与冰冷全数消失,只剩温软的笑意。
“睡醒了?”沈惊寒走到阮棠梨身后,拿起梳子为她梳发。
闻到沈惊寒身上的味道,阮棠梨透过模糊的铜镜看他,“怎么一大早就沐浴了?”
“你说呢?”沈惊寒弯下腰,凑到阮棠梨耳边,意有所指地笑了一声。
阮棠梨一下子就想起昨天的事,脸红了个彻底,“别闹。”
“好,”沈惊寒含着笑直起身,继续为她梳发,又慢吞吞地补充道:“我不闹。”
他这乖乖的语气倒是让阮棠梨更不好意思了,她撑着下巴,转移话题:“你说这两日就要进攻了?”
“嗯,”沈惊寒也不再调笑,“姜鱼雁的娘子军叛变而来,如今也叙完了旧,确实不能再拖延了。”
对于先前范谷所说的话,沈惊寒始终有些在意。
他说嘉延帝其实不想赢,那他究竟想干什么?
他又为何要做那些事?
杀死太子、嫁祸给三皇子、又将四皇子杀死、最后杀死建丰帝,顺利登上皇位后却又如此荒淫无度,而如今他造反,嘉延帝竟是未曾想真正去阻拦……
察觉到沈惊寒不在梳头,阮棠梨转过身,拿过他手里的梳子放于桌上,“在想什么?”
沈惊寒回过神,他对阮棠梨笑了下,“没事。”
见他这般,阮棠梨也不再问,刚要转过身,沈惊寒却忽然按住她的肩膀,问道:“你觉得邵子庭是个怎样的人?”
“城府极深、心狠手辣。”阮棠梨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