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王的离开让方斌和阿瑶的生活又步入了正轨,也让方斌一直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阿瑶怕方斌一直在家照看自己耽误了武学馆孩子们的练习,便让他去了武学馆。方斌见自家娘子的态度坚决只好应下,但又担心娘子一个人在家不放心,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定。当时姚琪正带了姚京来探望,见此情况立马便接下来照顾姐姐的差事。
有了姚琪的保证,方斌这才放心地去了武学馆。
其实照顾阿瑶倒是很简单,不过是帮着端茶送水的小事,还有就是陪阿瑶解闷儿,倒是轻松的狠。
这一日,阿瑶同姚琪二人研究了一会儿绣活便觉得困了,昏昏沉沉的不知何时竟睡了过去。
当阿瑶醒来的时候见姚琪依旧坐在床边的木墩儿上认真地绣着手里的荷包,阿瑶倒是觉得一阵稀奇。要知道,她这个妹妹做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一样东西绣不了几下就会扔在一边找别的事做了,像今日这般一直绣一样东西的还真是不多见。
记得她睡之前姚琪便在摆弄这荷包了,她打盹儿的功夫少说也有一个多时辰,这丫头竟这般沉得住气坐上一个时辰,当真是不像她了。
“绣什么呢这么认真?”阿瑶忍不住出声问她。
姚琪听到阿瑶的声音一阵心虚,竟迅速将手里的荷包躲在背后,然后笑眯眯地看着阿瑶:“姐,你醒了?”
原本姚琪绣一个荷包也并不稀奇,毕竟衣舍里有些衣服会专门的配上一个荷包,她平日里也没少绣,可如今这般反应倒让阿瑶起了疑心。她看了看姚琪背在后面的手,再次问道:“你绣的什么东西,躲在后面做什么?”
“没,没什么,不过就是个荷包而已嘛。”姚琪说话时目光躲闪着不敢看她。
看姚琪的神情阿瑶越发狐疑了,面色也一点点沉下去,对着姚琪伸出手来:“拿过来我看看。”
姚琪吓得连连摇头:“姐,真的只是个荷包而已啦。”
“既然只是个荷包给我看看有什么要紧的?”阿瑶平静地说着,伸出的手丝毫没有收回的打算。
姚琪抿了抿唇不说话,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脸上渐渐有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阿瑶倒也不急,依然伸出那只手有耐心地看着她。只是,心里的猜测却又深了几分。
姚琪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最后只得妥协,慢吞吞地将手里的荷包睇了出来。
阿瑶伸手接过来看了看,倒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绣的是一棵柳树,树下小溪里的鸳鸯还未成型。鸳鸯?阿瑶的神色一滞,这丫头莫不是有了心上人?
再往下看,阿瑶便有些愣住了,在荷包的右下角竟然款款绣着一个“延”字。
阿瑶暗自想了想,还真想不到自己身边有哪个人的名字里带有“延”字,可这个字若不是人名姚琪刚刚又为何有那么大反应?她捏着荷包的手紧了紧:“这荷包……是给谁的?”
见姚琪垂首不答,阿瑶心里顿时有些着急,一个未议亲的女儿家如此这般给个男人绣东西到底有伤风化,若给外人知道了,又少不了闲言碎语。她已经吃过流言的苦头了,哪里想自己的妹妹也遭受那样的议论?
“姐,我没有要送给别人,是我自己绣着玩儿的。”姚琪看阿瑶面色不对慌忙解释。她也是吓得不轻,原本就是随随便便绣个荷包,至于绣的什么都是一时兴起,而什么时候把柳延的“延”字给绣了上去,更是连她自己都有些不知道了。
“绣着玩儿?”阿瑶一脸认真地看着她,“那你告诉我这个‘延’是怎么回事?怎么,也是你绣着玩儿的?”
阿瑶见姚琪垂着头不说话,心中也有些不忍,语气渐渐温和下来:“阿琪,不是姐姐责怪你,你有了什么心事可定要告诉姐,姐知道你如今这年龄有了心仪之人也很正常,只要那人品行端正姐自会为你做主,但是万不可私定终身,做出有伤风化之事来。姐姐以前的事你也是知道的,人言可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