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后的娴静更显可贵,仙府内总是静谧清幽。
食髓知味后,大神对行房事有了热衷爱好,每每刚触到床榻,大神星眸纯净的瞅着她,那眸中求欢之意如此明显,让尹灵儿想忽略都不行,与大神缠绵是必行课,明明已是凡人之身,然而大神的精力却似用之不完取之不竭一般,一两次根本无法满足,往往会折腾到尹灵儿求饶,大神才意犹未尽的收了索取之心。
每至情事时,青龙就会识趣的外出散步,青龙脑袋不若白虎灵光,双手不若朱雀灵巧,口齿也不若玄武伶俐,但老实木楞下的忠诚之心,却是实实在在能感受到的。
他将仙府打理得极好,绿树鲜花繁茂生长,优雅环境全凭他一手制造,也是在此时,尹灵儿才知道,天西和天北两处仙院的山茶,皆是青龙所种。
无甚事时,青龙都在钻研阵法,尹灵儿知道,他想将仙府布置得更加安全牢固,看着青龙灰头土脸的在仙府各个角落忙碌,然而对着两人时,他却挠头憨笑,尹灵儿心中就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如果尹灵儿不找他,通常情况下,青龙只在三餐时,他才会出现在两人面前,而每次现身,无不是带着仙果或灵兽。
想到第一次将一只活生生的彩羽鸡送到他们面前时,青龙憨憨挠头,盯着手中的彩羽鸡,满脸愧疚道,“我煮之食,味道奇差,怕污了主子和小主子之口……我想请小主子教我烹饪之技……”他话语里含着小心忐忑,尹灵儿听后,既是感动又心酸。
尹灵儿当然不会教他,他为两人安危已如此费心,煮饭做菜这等小事,自然由她自己动手,而且,看着心爱的人津津有味的吃着自己做得饭菜,尹灵儿心中亦填满了幸福。
隐藏在天然阵法内的仙府温馨平静,瞿如族府内却布满了阴霾。
三日!不过仅仅三日!府中族人便被那恶魔屠杀了一半!
九公主咬牙愤恨的看着高堂上端坐的人。
高堂座上,祝融半倚靠在宝座上,桃花眼含笑却冰凉,他剔了剔指甲,微微立起身,钳住九公主的下巴,道,“你应还是不应。”出口的语气轻柔,然后话语深处的狠意仍让九公主微微颤了颤。
她咬着唇不应声。
祝融举手向屋外做了个手势,屋外执刀的人会意,高举大刀,落下。
咔擦一声!伴着一声惨叫,又一个族人成了刀下冤魂。
刽子手所握之刀,乃专门为仙界死犯所制,刀重千斤,刀刃蕴藏煞气无数,煞气索命缠魂,未达金仙修为的仙人,一旦被刀刃所伤,便是死亡。
屋外,清晨的东曦还没挂上梢头,院中无风,温度正渐渐攀升,院中的万物在温度渐升下一一苏醒,然而,这一刻晨起的朝气却在院中荡然无存,瞿如族族人被一一捆绑,跪成一排,在死亡威胁和极度恐惧之下,女人们泣声不成声,男人们则抖若筛糠。
九公主听着族人死亡之时的惨呼,整个人抖得更厉害,族人的亡音和惊惧下的泣声折磨着她的心智,双手拽进长裙,用力过度,指甲陷入肉中,斑斑血迹染在粉色裙襦上。
“应不应。”祝融再度开口,还是那般轻柔的语调。
“九丫头!不能应!”英颦喘息出声,此刻,她衣裳褴褛挂在身,身上伤痕累累,发丝凌乱遮了半张脸,她吸了口凉气,咬牙忍着摧身之痛。
距离九公主两丈开外,大堂中心,瞿如王、邯颍、英颦三人被捆仙绳捆绑在一起,捆仙绳外还覆了一层长鞭,那长鞭正是曾折磨过鸯葭之物,长鞭上身,三人身上便出现道道血痕。
邯颍已痛得呈半昏迷状态,但亦强自撑着眼皮,对九公主摇头,示意她不要答应祝融的要求,瞿如王闭眸,不停的运转体内的仙气,试图为三人缓解痛感。
没人想到,当邯颍和英颦急速赶到仙宫,将祝融罪证呈给炎帝时,炎帝不仅没有召见众仙君,将祝融恶行揭露,反而冷眼瞥了两人一眼,径直下令,将两人抓了起来。
直到那时,两人才知,炎帝和祝融竟是一丘之貉,炎帝不仅知晓祝融恶行,且还纵容他一直行着恶魔之举,然而,这一切知道的太迟,她们被仙卫押送回了瞿如族,随之而来的,还有屠族之难。
祝融视线在几人身上环视了一圈,嘴角翘了翘,露出嗜血笑意,再度举手。
刽子手随时恭候,接受到指令,从跪着的一排族人中拖出一男一女,没有犹豫,大刀无情斩下,那两人惨叫还停留在喉中,便已丧命。
泣声更响亮,有的已开始哭诉求饶,不少人转而对屋内的祝融猛然磕起头来,甚至有人央求九公主答应祝融的要求,嘈杂混乱的声音,让九公主几近崩溃。
这等情况下,九公主依然没有应声,一面是对心仪之人的执着维护,一面是对族人惨遭毒手摧残的揪心内疚,心似被上了两把枷锁,枷锁后有猛力拉扯,她只觉整个人都要被分裂了,她抱住头,低嚎了两声,这一刻肩负的沉重,将这个青春向上的小仙子拉入暗不见光的深渊。
“如此这般你都不应,那本座只好……”祝融的目光落到被仙绳捆绑的三人身上,笑意深深。
九公主心口一跳,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她猛的抬起头,只见祝融突然起身,缓缓向三人靠近,打量了三人一番,祝融轻声喃语,“本座喜欢美人。”说着,他手心一闪,一把匕首现于掌心。
看见那刀刃处闪烁着绿光的匕首,几人皆惧,脑中同时浮现祝融残害鸯葭的画面,那般残忍血腥的手段,直叫人胆颤心惊。
匕首一番,祝融径直将匕首对准了邯颍。
“不!”九公主嘶声裂肺嚎叫一声。
“我应!我应!”想到已死的姐姐,想到那晚晶球里让人不忍直视的残忍画面,九公主终于泣声妥协。
手中的匕首堪堪触到邯颍脖颈,祝融略有惋惜的叹了口气,没剥到美人皮,让他觉得很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