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车子停在了一座座大山之下,从下面往上看去,只感觉高耸于云,很难想象李若兰老家会住在这里。
“李若兰和你孩子就在那座山上,你到了之后会看见两座房屋,其中一个就是她家了。”黑衣男下了车,对我说道。
对于黑衣男的屡屡帮助,我是发自内心表示感谢的,但我还是向他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帮我做什么多?”
“没有为什么,只是,我觉得你未来的路还很长,就算牺牲,那也肯定不会是死在刑场的。”黑衣男道。
“谢谢你,也许我不能回馈你什么,但是,如果你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也可以找我。”我心怀感激说道。
我突然面色一红,我知道我不该再开口了,但是我还是说了出来:“额,那个,如果你有王超的消息,也请联系我好吗?”
黑衣男听后,面色突然闪过一抹痛苦之色,但很快便掩盖了下去,说道:“恩,好的,如果我知道了他在哪里,我会告诉你的。”
说完,在道别了他之后,我便徐步走上山去。
山路上几乎没有一个人,而且这山真的很美,到了山腰处还有一丝薄雾升起,让人感觉如入仙境,上山的路也并非人工打造,而是天然。
但我没工夫欣赏这美景,我只想赶快见到我的亲人,除了见不到的王超,现在我也只有李若兰这一个朋友和我的孩子了。
从山脚下看,山路不算远,但走起来才发现路真的很长,我走了一个小时才依稀见到,前方有两户人家,屋子上还有白烟升起,像是还在做饭。
我敲开一户人家,问道:“是李若兰家吗?”
过了一会,一个妇人走了出来,用一口浓重的乡音说道:“是旁边那家。”
“谢谢,不好意思。”我关上了门,正要去敲另一家门,那家的门却自己开了。
来人正是我许久不见的李若兰,和她正抱在手里的孩子,她看了我,眼睛挣得陡大,下一刻,她的眼角直接闪出了泪光,把孩子放在了旁边的床上,一把就抱住了我,哭道:“诗琪,我想死你了,我还以为你被关在国改里面再也回不来了。”
我同样也恨激动,我也抱住了她安慰道:“别担心,我是谁啊,那种地方怎么可能关得住我?”
我们两个都是好一番老乡见老乡,感慨万千,这时候走来了一位面目慈祥的中年男人,看起来五十多岁了。
他见了我立刻打招呼道:“你好啊,小兰的朋友。”
李若兰收回了抱着我的手臂,说道:“诗琪,这是我父亲。”
在我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对一个人眼神之中不易察觉的神色却是已经有着非人的洞察力了,这个李若兰的父亲虽然表面看似和蔼,语气也很温和,但我能明显感觉到这个人绝对有大问题。
这并不是因为近些日子的折腾而使得我已经变成了惊弦之鸟,而是我一种本能的直觉,对于我自己的直觉,我是向来不会怀疑的,但他毕竟是李若兰的父亲,而且李若兰和孩子看起来在这里也算住的不错,我不想表露出我的想法,于是我连忙回道:“叔叔,你好。”
“好了,别在外面了,既然来了,就快点进来吃饭吧,饭刚做好,不吃就凉了。”李父还是一副慈善的面孔对我说道。
随后,我便进了屋子,里面给人的感觉是,这个家虽然不算大,倒也还算简洁,该有的也都有。
“诗琪,你以后就把这里当做自己家好了,我们以后就在这里居住吧,在这里肯定不会有人找得到的。”李若兰已经开吃了,边吃边对我说道。
“恩,谢谢你,若兰。”
能有若兰这个好朋友,我真的很开心,天下之大,没想到也能有一处我张诗琪的容身之地了,此刻的我也感到了一点幸福的感觉了。
而后李父也开始对我一番客套之后,我们便正式开始吃起饭来,李父打开了电视,里面正在播报的栏目,正是国家通缉我这个S级通缉犯的新闻,新闻里把我说成了天底下最邪恶的恶魔,杀人狂,无恶不作,还从国改机器里面越了,这一下子立刻引起了全国人民的恐慌,因为谁也不知道,我到底逃窜到了哪座城市,认为我到了哪个城市,那个城市必将经历最强烈的恐慌。
李若兰见了这新闻,立刻拿起遥控器开始换台,但是不论换哪个台,播放的都是关于通缉我的新闻消息,就连一两个正在播放肥皂剧的屏幕下方,都以文字的形式反复转播警方抓捕我的最新消息。
李若兰也急了,就要去关电视,却被我阻止了,我说:“让我看看这些消息也好,反正他们也找不到我。”
而李父的反应却是让我很意外,他好像对这一百万赏金没想法似得,而且对我这个和他共处一个饭桌的大魔王也并不惧怕,反而显得很平常,他看向我,对我语重心长慈眉善目道:“小张啊,不管新闻里说的是真是假,但你是李若兰的朋友,我就拿你当朋友,你以后就在这里安安稳稳住着,什么都不需要担心。”
但他越是这样,我越觉得反常,我的直觉始终告诉我,不能相信这个人,但我表面还是感激道:“谢谢叔叔。”
接下来我们继续看电视,我通过各方新闻还了解到,之前的我还只是东南市的大魔头,而现在的我,谨然已经是全国人民,人人得而诛之的对象了,全国人民都恨不得要我的命,立刻要我死,只有我死了,他们才能活得舒心,活的安稳,相比得到一百万悬赏金,他们更担心自己的性命会先没有了。
网上的各大论坛贴吧,也都全部写满了关于我张诗琪的名字和事件,他们已经开始标榜了正义的旗号,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甚至有些不怕死的狂热分子,专门针对我张诗琪自发组织了一个团体,名为诛琪组织,他们公然在大街上示威,要求国家还他们一个安稳的生活,要求国家立刻就把我抓到,不然就要到处捣乱,工作者们甚至以罢工威胁,对此,国家也无可奈何,因为国家比任何一个人都想抓到我,只有抓了我,这个世界才能真正的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