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灵……灵宝?&rdo;雪儿大吃一惊,松开了爪子。那一团血污啪的一声跌落在地上,蠕动着,发出断续的微弱呻吟。仔细听去,他嘴里断断续续念的却是什么&ldo;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急急如律令&rdo;。
&ldo;净心神咒?&rdo;白螺愕然。
‐‐在这样危急关头,居然还知道不停的念咒来护住最后一缕心脉,明幽岩倒是找了个机灵弟子。否则被那样厉害的魔物吞噬,就算被救了回来只怕也会失了魂魄。
&ldo;怎么回事?&rdo;雪儿收拢双翅落回地上,变回了人形,确认了躺在地上的果然是片刻前忽然消失又忽然出现的小道士,不由满腹不解‐‐只是短短片刻,怎么就变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这个小牛鼻子是怎么了?
她站在那里左看看又看看,希望白螺或者明幽岩给出一个解释,然而明幽岩只是强自支撑着喝了一声,便又倒了下去。那把白虹剑没有立刻飞回他身边,依旧在半空停着,剑尖颤巍巍地对准那一个阖上的木箱,锋芒锐利,警惕万分。
有什么东西在这里头。
白螺走上前去看着那一只木箱,双眉紧蹙‐‐果然,四面封着的符已经被撕裂,那个红酸枝木的箱子越发的血红了,触手湿润,竟似乎有血从里面沁出来一样!当她的手指按上去时,明显地感觉到箱子还在不停地震动,仿佛里面有什么在蠢蠢欲动,想要破壁而出。
她手上默默凝聚起灵力,几次用力,居然无法压服。
&ldo;搞什么啊!到底……&rdo;雪儿扶起了地上的灵宝,用手巾擦干净了他脸上的血污,喃喃。就在那一瞬间,她看到小姐手心里忽然闪出了一道凛冽的光华‐‐&ldo;啪&rdo;的一声,白螺将一物反扣在木箱上,整个颤动的箱子立刻平静了。
&ldo;啊?&rdo;雪儿失声,&ldo;小姐你……怎么把花镜都拿出来了?&rdo;
&ldo;若非花镜,其他都镇不住这箱子里的东西。&rdo;白螺低声道,似也极疲倦。她将那面小小的镜子镜面朝下压在箱子上,默默念动咒语,等里面的东西不再动弹,才支撑着站起身来,指了指地上的灵宝:&ldo;雪儿,拿一点雄黄,帮他擦洗一下。&rdo;
&ldo;啊?&rdo;雪儿看着血污满身的灵宝,捏住了鼻子。
白螺看了一眼她,似是洞穿了她的心思,&ldo;别嫌脏嫌臭,去,给他洗干净。&rdo;
雪儿嘀咕:&ldo;话说男女授受不亲……&rdo;
白螺淡淡:&ldo;你不过是只鹦鹉,别和人一样学舌。&rdo;
雪儿被抢白,气了个挣,然而终归还是无奈,只能捏着鼻子伸出手将那个小道士提了起来,走到船头,没好气地扑通往水里噗通一浸。昏迷的人登时动了起来,呛了水,连声的叫:&ldo;鬼!救命……救……&rdo;
&ldo;见你个大头鬼啊!&rdo;雪儿没好气,给他脑袋上打了个爆栗子,手里却不停,接二连三地把他摁到了水里又拉出。如此重复了五六次,刺鼻的腥味才淡了,只是灵宝也被她折腾得有气无力,瘫软在船头叫都叫不出来。
&ldo;好了。&rdo;雪儿伸出手,轻轻松松把他扔到甲板上。
&ldo;你……你……&rdo;灵宝呻吟着,全身尽湿,挣扎着想爬起来,&ldo;杀人啊?&rdo;
&ldo;真是不识好人心,刚从鬼门关里回来一趟知不知道?还不喊一声恩人好姐姐?&rdo;雪儿没好气地骂了一句。
血污尽去,灵宝清醒过来,打两个激灵:&ldo;我师父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