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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郁应了声，看她还蹲着，一动没动，“起来，走了。”沈知韫抿了抿唇角，露出几分难色，“蹲太久了，腿麻了。”陈郁放下伞，朝她伸手。沈知韫看了一眼，手刚要放上。陈郁微蹲，单手直接握住她的下腋，将她托起来。沈知韫诧然，陈郁动作太快，她都没有反应过来。沈知韫皱了皱眉，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她盯着陈郁。“放手，你摸到我胸了。”陈郁微愣，松手。他笑了下，“我还以为是骨头。”沈知韫气得踹他一脚。陈郁闷笑。沈知韫腿已经恢复过来，要走。陈郁拎在手腕里是包装袋给她。沈知韫不明所以，“什么？”陈郁扫了眼她的脚，“不是说鞋都湿了，给你带了雨靴。”沈知韫意外接过来，打开，是一双粉红色的雨靴，上面是小猪佩奇的卡通头像，鞋码正好是她的尺寸。她只是随口一说而已，她的鞋并没有湿。沈知韫抬头看陈郁。陈郁眸光也落在她的脸上，“快换上。”沈知韫盯着雨靴，意外陈郁的审美，“你原来这么少女心。”陈郁面不改色地辩解，“就只剩这一双了。”沈知韫没听见他说什么，自顾地脱下鞋子，去换雨靴。陈郁低头看去，那双纤纤玉足，小巧精致，亮着晃眼的白。他只觉一股脑热，乱七八糟的念头灼热至腹部，看了一眼，挪开视线。沈知韫浑然不知，换上雨靴，感受了下，还不错。两人撑伞，一路上说着话，绕小路，回到巷尾。沈知韫湿透，冷风吹浑身打颤。一回生二回熟，沈知韫进门，轻车熟路地走进陈郁的房间，“借你的浴室。”陈郁跟过去，给她拿浴巾洗漱用品，而沈知韫已经打开橱柜，一样样地拿出来，更是熟练地打开他的衣柜，这次没拿黑体恤，倒是挑了件白衬衣。陈郁倚靠在门框上，挑了下眉梢，歪头，吊儿郎当地瞧着她。沈知韫目光回视，看他半晌不走，“想跟我一块洗？”陈郁挑动眉梢，“介意吗？”沈知韫上下打量着陈郁，身材匀称，肩宽窄胯，皮相好，身材也好。她直勾勾地看他，“我又不吃亏。”陈郁唇角勾着，“那来吧。”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浴室，谁也不待怕的。花洒已经开了，提前预热着水温，浴室里此刻烟雾缭绕，水气弥漫。陈郁见沈知韫没动作，有几分得意，“怎么，怕了？”沈知韫目光盯着他几秒，轻笑一声。她正对着他，眸光盯着他，手指开始解胸前的扣子。陈郁扫了一眼她的动作，挑动眉梢，没动。他倒要看看她能解到外面雨声还未停息，一寸一寸地敲击着窗户，想要穿透过它进来窥探密事。陈郁坐在客厅里，桌上满满一壶的冰水，已经让他喝去大半。而满心的躁意非但没有压制，反倒随着房间里淅淅沥沥还未停歇的浴室水声而越发难熬。那一抹高耸的雪白，一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仅凭记忆中柔软的触感，在掌心中越来越明显，甚至邪恶的念头想要将衣衫撕开，覆上去。杯子里倒满的冰水，又一次一口气的喝完。他听见房间里的水声终于停了。他赶紧把冰壶塞进冰箱，摸起手机。这里没有身体乳，沈知韫吹干头发，换上陈郁的白衬衫，衬衫的长度刚好遮住腿根，她对着镜子照了照。还挺好看。沈知韫走出房间，陈郁正在单手与外卖塑料袋做搏斗。他还挺执着，解不开，非得解。沈知韫看不下去，拿起就搁在他手边的剪刀，直接穿过去剪断。陈郁嘴角一抽，给她递了双筷子，“坐下吃饭。”沈知韫凑过来，挨个盒子扒拉开。有她最喜欢喝得红豆黑米粥，其他的也都是他喜欢吃的菜品。不过晚上她向来节食，吃的并不多。陈郁看见她还剩下半碗粥就搁了勺子，“这就完了？”沈知韫点头。陈郁也没说什么，起身收拾碗筷。之后两人窝在沙发上，一人抱着手机，随意地刷着。宋川在群里发消息：【我真他娘的服了，全国我就只知道家里蹲大学，这破表让我怎么填。】【你们有谁填了，快让我抄抄。】刘虎：【没搞，我也只知道坡里干大学。】宋川：【要你有何用！】【全年级前十的话，约摸着能填报个什么学校？】刘虎：【鬼知道。】宋川：【你知道就怪了，没用的东西。】刘虎：【你大晚上的抽风了？作业没见你这么积极过。】宋川：【我还不是为了我女神，志愿者一报可就决定着我们两个是天涯两隔还是阴阳两隔，我必须未雨绸缪。】刘虎：【你又没追上。】宋川：【那又怎样，近水楼台先得月，好女怕缠郎，只要我跟她考到同一所城市，我就不信拿不下她。】刘虎懒得再理他：【奥，你努力吧。】【傻逼，你明天直接去偷看她志愿不就行了。】宋川：【卧槽，我怎么没想到！】刘虎：【傻逼!】陈郁盯着群消息，手指轻点着。他看向沈知韫，“你们班发志愿表了吗？”沈知韫：“嗯。”“我懒得查了，借我抄抄呗。”沈知韫神色冷淡地看着陈郁吊儿郎当的脸，轻笑道：“考得上吗，就抄？”现在的陈郁可不是三年前的陈郁，他如今的成绩次次年级吊车尾。陈郁也不生气，摇晃着脑袋，嬉皮笑脸，“那指定考不上啊。”沈知韫微嗤。从书包里翻出志愿表给他。陈郁：“你考宜大？”“不行？”“屈才了。”陈郁又道，“我以为你会去京都。”沈知韫垂着眸，“都无所谓。”又逃不掉，哪里都无所谓。陈郁看她，沈知韫面无表情。他没再说什么，拿出笔真的开始抄。沈知韫无聊地刷着朋友圈，划到了杨嬅在一小时之前发布的图片。画面的背景是沙滩的篝火晚会，杨嬅把沈林俊抱在怀里正对的镜头，笑得很开心。沈知韫随手点了一个赞。再往下滑时，眸光突然定格在照片的右下角，那里有男人的手指出镜。她盯着看了两秒，立即将照片放大，放大点聚焦在杨嬅的瞳孔上。瞳孔透亮，映照出熟悉的身影。她敛住眸光，深吸一口气，取消点赞。陈郁观察到沈知韫神色恹恹，心情似乎不高涨，问道：“要看电影吗？”沈知韫退出无聊麻木的短视频，“好。”两人来到陈郁的卧室，他按下开关，沈知韫这才发现他竟然在卧室安装了投影仪。陈郁：“想看什么？”沈知韫想了下，"《after》有吗？"“我找找。”影片开始，陈郁关了房间里的灯，唯有屏幕上闪着暖黄的光。窝在沙发上，都盯着屏幕，两人中间隔着一个抱枕。沈知韫看得认真，陈郁眼睛盯在屏幕上，手却漫不经心地放在抱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