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微,你还记得我曾经和你讲的话吗?”夏音的声音软软的。
太微在床上躺的舒爽,闻言如临大敌,不知道夏音打算和他翻哪一笔旧账,只好小心翼翼地问:“那一句?”
“我希望能和我的夫君一起纵横天下。你还记得吗?”
哪能不记得,那可是好不容易的交心啊。“嗯?”
夏音翻身依在太微怀里,太微一把捞住自己不安分的小妻子:“那你觉得我们离这个现实还有多远?”
“嗯……如果宫变要三四年的部署,如果把这江山一寸寸打下来,那要十来年。”
“这样的事是不是会弄得民不聊生,人心惶惶?”夏音轻声细语地问。
太微愣了一下,随即说:“动乱是为了长久的和平。司徒南在朝堂上引臣子们乱斗,而且起用的都是些有大毛病好控制的臣子,这些臣子往往顾重私利。昨日里又要新立名目缴税,王子言阻止,才把他们的提议压了下来。”
夏音奇道:“不是他税收的越重,你才越得民心吗?”你干嘛要急巴巴地为他的江山添砖加瓦呢?
太微闻言,狠狠地揉了揉夏音的秀发:“你呀,怎么就没有沾染你夫君的一点仙气呢?我要为天下负责,怎么能钻营于这样的事。况且现在不为民,以后会有人出来为我说话吗?”
夏音痴痴一笑。用手环住太微的腰身:“那如果你收回了你的心头血呢?要几年?”
长久的沉默后,太微回答:“一年足已。”
“而且几乎都不会有伤亡,对不对?”夏音接口道。
太微又使劲揉揉夏音的脑袋,夏音愤愤地抬头。
“不要再玩我的头发了。”夏音打掉太微的手认真说,“说实话我很是向往你手指轻轻一点,我的头发就梳好的生活啊。”
太微:“……”
夏音再接再厉:“我那时可说要和你一起纵横的。你要我成神成仙,总要让我做出些功绩。我可受不了一辈子在你身后面。”
太微化爪为梳,理起刚刚被自己蹂躏的头发。
夏音被顺毛,继续侃侃而谈:“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我想去。我作为夏音时死的非常不负责任,留下许多不妥,如今也有个机会去摆平。司徒南这个人我最为了解,他实在是不敢把我怎么样的。况且后宫里有多少女人会替我阻止他的亲近?你不用太操心啦。嗯?”说完还凑上去亲亲太微的下巴。
太微低头看这个小女人,明白她想为自己排忧解难的心。他不希望夏音回去不仅是因为吃司徒南的醋,而是此番回去夏音很可能会再次见到夏容,见到真正的夏容。司徒南蠢事做尽,夏音断没有回头的可能。可夏容不同,这个男人对夏音痴心一片,就连自己也望尘莫及,夏音凡人肉心,会不感动吗?
夏音不知道太微的顾虑,还以为他始终对司徒南耿耿于怀:“你可以让悯阎跟着我,这样我总不会出事了吧?”
太微对上夏音期盼的眼睛,不由自主叹了口气:“你去吧,不过要注意安全。”哎,夏容这个结还是要她自己解开的才好。
夏音微笑。
“太微,我想用一颗温柔的心,重新去见他们一次。心有执念,心有所恨,大概很难和你一样成为普度众生的神仙吧。”
“音音,只要不脱离于世,便会有爱恨情仇。六根太净的人往往无情。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不必再勉强自己。”
夜深灯灭,两个人相拥而眠。
鸾与凤,隐于朝;一朝鸣,九州动。前路迷离,风雪可白头。——
题外话——
隐于朝这卷已经结束了,明天进入下一卷白头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