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年头打仗便是靠人多,从古至今,这造反的,哪有从一开始便嫌人多的?
只是打一开始,便打算走精兵路线的丁烨,却是直接将张松溪那准备走无限‘暴兵’流的想法,给生生掐死腹中。
在丁烨看来,如今的荡魔军中,原本经过一顿时间密集训练的原‘护教圣军’骨干,以老带新之下,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限了。
人数再多,不但容易混乱,对后勤也是一个沉重的压力。
毕竟总的来说,他要的是军队,而不是流寇那样的乌合之众。
接下来要是再扩军,除非是等到日后地盘大了,有了一定的财源。
以及这批新纳入的新兵,在以战养战的磨练下,成为老兵以后,再说了。
而说到这财源,丁烨忽然眼神微眯,转而问张松溪道。
“那湖广行省达鲁花赤的大军到哪儿了?”
……
时已入冬,天地已寒。
而如今这经略湖广行省的达鲁花赤,心中却焦灼无比。
在得知那天道教贼子,果然如自己料想般图谋不轨,甚至已经悍然造反后,已经顾不得如今那莆登大宝的伯彦得位正不正了。
在向伯彦上表称臣后,又急忙向枢密院连发数道求援军报。
只可惜的是,此时急于操办自己登基大典的伯彦,哪顾得上这些。
再加上如今各地叛乱不止,更有诸多汉人豪强,在观得此时天下大乱之势后,自然不免同样生出火中取栗的念头。
所以,这从宏观上摊开了讲的话,如今这湖广之地一省的乱象,放在如今的这天下大势中,其实并不是那么太过显眼。
而在那接连告急军报,不出意外地石沉大海之后,总算对大元抱有几分耿耿忠心的湖广行省达鲁花赤,不得已之下,只能谋求自救了。
丙子年,十一月初十。
仓促间收罗了整个湖广行省大半军力的湖广行省达鲁花赤。
本人亲自领军,率领着三万余大军,浩浩荡荡地向天道教总坛杀去,准备趁着对方立足未稳之时,一举将对方碾碎!
只是就在初次领军的湖广行省达鲁花赤,雄心勃勃之际,前方探子却是传来噩耗。
那天道教贼子,竟然已经在数日前,一举攻破战略要地襄阳城!
“襄阳城,城高地坚!本官不是早就让他们严加防范的吗?那襄阳守将是干什么吃的!怎么会丢这么快!”
湖广行省达鲁花赤心中有如火烧,脸色涨红道。
探子闻言,战战兢兢回报道,“禀……禀大人……那襄阳城中向来多居汉人,此次城破实乃那些汉狗里应外合之果,非那襄阳守将未曾尽力……”
达鲁花赤心中一堵,良久之后,才闷声问道。
“那襄阳守将呢?让他滚过来!本官要亲自问问此战因果!”
探子低头一脸沉痛道,“据小的一番查探,那博日格德将军,已于襄阳城中以身殉国!”
死了?
那湖广行省达鲁花赤脸色一滞,刚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