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斩月爱着的人,偏偏是虫儿!!柳舞梅的表情中隐现出明显的恨意。
一年来,她的心里时时刻刻燃烧着复仇的火焰,或是对虫儿,或是对独孤斩月,也或是要怨恨折磨报复着她自己。
全都是虫儿的错!
她想,如果不是虫儿的存在,独孤斩月迟早会爱上自己,迟早!!
可是,他死了!!
他怎么能不爱上自己,就死了呢?!
虫儿一句话成功堵住对方的口舌。
柳舞梅不再接口发泄自己的冤屈,眼睛里憋着酸涩的光刺,根根射向不明觉厉的虫儿。
现如今,处心积虑要报复的目标,又活生生得站在自己的身边,也该轮到她来一展身手了。
柳舞梅的情绪波动起伏,悲觉方退,唇角又荡漾起不自控的阴险笑意。
虫儿完全猜不透柳舞梅心里所想,这些背后的阴暗算计她并不十分清楚,她仅是想点醒柳舞梅一件事。
那就是,她是鬼帝梵音特别安插在独孤斩月身边的细作,而这个秘密,真是不凑巧地被自己知道了,而已。
在两个人对话的期间,雀姝儿一直沉默不语,她的眼睛时而看看樱祭夜,时而观观柳舞梅,感觉上是对虫儿有些忌惮之心,唯独避开她的视线。
所以她借口说看柳舞梅的脸色不太好,主动请缨,将她趔趔趄趄地搀扶回屋子里去休憩。
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
虫儿看出这两个女子对自己的态度不甚友善,她自小嚣野惯了,从不胜于跟女孩子礼貌共处,想着再编个什么理由离开这里。
哎,都怪自己为了节省经费,为什么不动动脑子,就答应樱祭夜来蹭吃蹭喝呢?
樱祭夜真是她肚子里的蛔虫,见虫儿欲要吭气,就直截了当道“我知道,你又后悔要走了。”
“说实在的,虫儿你百般都好,就是在一件事情上最不好。”
虫儿自知理亏,“樱大骚,你想批评教育我,我直接把脸伸过来给你打,可是毕竟她们因为斩月的事情都在恨我,我还能厚下脸皮,真在你这里赖住下吗?”
“我也是个敏感的女人啊!”虫儿深深叹了口气,怨气绵延。
“敏感的女人?”樱祭夜一改谄媚的形象,颇具微词道“我其实是说你,不诚实的这件事情最不好。”
“独孤斩月分明还好好活着的,为什么你死活不肯告诉她俩,难道说你想独占着他一个人?”
“虫儿,你清醒些好吗?幽幽古国中人人皆知独孤斩月和柳舞梅才是一对佳人,就算他独孤斩月摆明了是在利用柳舞梅,那你也不能横插进去,否则你这辈子都会带上第三者的帽子,淹死在幽幽众口的唾沫星子里。”
“懂吗?”他把一切好的,与不好的后果都替虫儿设想了一遍,与柳舞梅同住的一年中,他也或多或少地试探过独孤斩月与她的感情生活。
柳舞梅从来只例举独孤斩月的种种贴心,却未能她流露出任何幸福的举措,可见独孤斩月也仅仅是把她照顾得很好,却从未给过她任何深刻的爱意。
那么,古国中人人盛传着独孤斩月深爱人族姑娘,被龙帝抽断龙脊,驱赶出皇族的故事,又是如何衍生出来的?
细思极恐。
樱祭夜以为虫儿不晓得原因,所以担心虫儿被独孤斩月所欺骗。
她怎么能不懂呢?
虫儿忽然就弄懂了,原来,斩月他不能娶她,不能说出要娶她的承诺,竟是怕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虫儿幽然道“不能说出独孤斩月尚在人间的话,并非是我的私心。”
“斩月……斩月他不是柳舞梅的,也不会是我的。”
“哼,”樱祭夜一阵轻蔑地冷哼,道“那他该是谁的?”
他是龙帝独孤九的。
虫儿心尖抑郁入髓,忍不住将手指间的长筷摁成两截,道“有些话,放在自己心里烂掉就好,没必要放出来叨扰旁人。”
又问“千目呢?千目这个胖小子怎么还不出给本姐姐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