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总感觉少了什么,她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她努力回想,沿着灵魂的轨道探索,窒息的感觉徒然降临,她体验到濒临死亡的恐惧,仿佛看见了一场滔天大火,在她的瞳孔中不停灼烧,越逼越近,直到她猛地睁开眼。
身边传来了老妈的声音:&ldo;我的个乖,你这是干什么?起个床闹出这么大动静。&rdo;
简玟侧过头去怔然地看着简妈:&ldo;这是哪里?&rdo;
简妈剥着手中的橘子,回道:&ldo;医院啊。&rdo;
简玟大口喘息着看向四周,这里是输液大厅旁的隔间内,旁边还有几张床位,她刚才从病床上弹坐起来的动静太大,此时另外几张床上输液的病人和家属都诧异地瞧了过来。
简玟当即转头问道:&ldo;我是怎么回来的?谢方年把我送回来的吗?&rdo;
简妈抬起眼皮:&ldo;谢什么?&rdo;
&ldo;谢方年啊,不是来过我们家嘛,跟蒋裔一起来的。&rdo;
简妈将橘子皮扔进垃圾桶里,随口问道:&ldo;蒋裔又是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那两个同事送你来医院的,陶艳和郑航。&rdo;
闷热的风从窗户吹了进来,乌云后的一丝光亮照在白色的床单上,空气中飘着细小的尘埃,游游荡荡。
简玟睁着一双大眼怔愣地看着老妈,无法将这些信息串联在一起,不知所云地问:&ldo;为什么要送我来医院?&rdo;
&ldo;低血糖啊,你晕过去了,还摔到了胳膊,幸好没骨折,跟你说了多少次忙也要吃饭,还好你同事都在边上,要是倒在没人的地方&rdo;
简妈还在不停唠叨着,简玟却赫然看见了垂在身前的长发,她的头发明明剪了啊,在去香港之前就剪成短发了,就是长得再快也不可能突然之间变这么长。
她一下子抓住简妈的手腕,简妈手里的橘子差点被她抖掉了,看见她紧张兮兮地问:&ldo;今天是几号?我晕了多少天了?&rdo;
简妈打掉了她的手,莫名其妙道:&ldo;什么多少天?你才晕倒,你爸还说晚上回去给你过生日,这下好了,等你输完液都不早了,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去订蛋糕。&rdo;
&ldo;生日?&rdo;简玟呢喃道。
&ldo;多少岁生日?&rdo;
&ldo;24啊,你怎么整天稀里糊涂的&rdo;
简玟眼前天旋地转,来回走动的护士,不停咳嗽的老太太,输液大厅播放的动画片,缓缓滴落的葡萄糖吊瓶,周遭的一切成了陌生且吊诡的画面。
她一下子扯掉了输液针,踩着鞋子就冲出输液室,简妈惊愕地喊道:&ldo;你跑去哪?&rdo;
简玟不顾四周异样的眼神,在硕大的医院里来回穿梭,直到看见洗手间的标志转身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