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我今日如何得罪你了?”黎愿一副悉心求教的样子。砚音尘哼哼了两声,将自己今日和黄时的对话说了一说。黎愿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笑了一声,立马又收获砚音尘一个白眼。感觉到不对,黎愿立马轻咳一声收敛笑意:“别说,他还……”黎愿故意卖关子,不一次性将话说完。“还什么?”砚音尘果然上钩。黎愿笑了:“挺有眼光。”砚音尘哪里听不出他的画外音,立马就怒了,上去就勒住他的脖子,一副要拼个输赢的架势。黎愿却笑着将人往怀里带,明明都是修道之人,真要是动起手来,也是术法相对。偏偏与他争个高下时,砚音尘都是采用这种最原始的方式,力量比输赢。闹腾够了,黎愿调整了下姿势,将人控制住:“与你商量件事情可好。”见他突然严肃起来,砚音尘以为他是要与自己说什么要紧事,立马也跟着严肃起来。“你说。”砚音尘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们领证的匆忙,至今未给你像样的婚礼,我也不是不放在心上,只是准备东西需要些时日,并非故意拖着不举行仪式,想与你商量商量,晚六月时举办仪式可行?”黎愿说的认真,半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样子,倒给砚音尘整的有些不会了。尤其是两人现在距离还这么近,可黎愿眸中倒映出自己的样子,突然感觉有些奇怪。“可以,你这般认真的模样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将我吓一跳。”砚音尘回道。砚音尘顿了一下:“你准备了什么物件,那你的青白玉孔雀双环玉佩可能给我?”话音刚落,砚音尘看到黎愿的表情明显有些松动,眸色也沉了许多。砚音尘被他看的有些紧张,莫不是自己表现的太心急给他吓着了?想到这,砚音尘下意识的躲闪起他的眼神来。“不给。”沉默片刻,黎愿被气笑了,合着到现在还惦记着那个玉佩。闻言,砚音尘的脸色立马垮了下来:“小气。”“我见少虞送你的金豆子你很喜欢,以前不都喜欢香料之类的物件吗,睡了一觉喜好也换了?”黎愿坐直了身子,将某个被禁锢在自己怀中的人放开。黎愿退后了距离,砚音尘紧绷着的情绪放松了不少:“倒也没变,不过是如今的世道变了,没钱寸步难行,想不在意都难。”黎愿挑了挑眉:“那也行,你的聘礼我再给你添些金器好了。”就黎愿准备起身收拾东西时,突然被砚音尘拉住了手。“嗯?”黎愿回头看了他一眼。砚音尘抿了抿唇,似乎有些难开口。“何事?”黎愿见他如此犹豫,主动问道。砚音尘纠结片刻后,小心翼翼的询问到:“我可否要个纯金的棺材板?”黎愿:“……”原以为他遇到了什么麻烦,却没想到麻烦是挺麻烦的,不过麻烦的人不是砚音尘,而是他。黎愿深吸一口气:“你觉得我寻一大块金子去找人加工成棺材板,人家会如何想我?”砚音尘仔细想了想:“估摸着会觉着,你是个变态?”黎愿一忍再忍,最终没忍住,上手对着砚音尘的脸就是一通揉。“休要胡言!”黎愿无语,“你现在除了没有呼吸以外与常人无异,莫要动不动惦记着棺材板。”砚音尘却表示不赞同:“人……不对,僵尸不能忘本。”黎愿哼哼了一声,不再与他谈论棺材板的事情。等黎愿去洗澡后,砚音尘将今晚两人讨论黄金棺材板的事情告诉了少虞。少虞:这也能够理解,毕竟现如今墓地和棺材板好一些的价格都要比一套宅了,黎公子兴许是囊中羞涩,拿不出这个钱财来。在少虞的介绍下,砚音尘了解到了本市各价位的目的价格,被惊到嘴都要合不上了。乖乖嘞,怪不得臭道士不肯给自己买棺材板和墓地,原是他僭越了,没想到如此昂贵。砚音尘下意识滚了滚喉咙。黎愿洗完澡出来,就看到砚音尘坐在床上,用一种难以描述的眼神在看着自己。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那眼神中隐约带有几分……同情?……也“多亏”苏殷殷在网上闹了一通,最近来邀约砚音尘出演小配角的选角导演越来越多。在黄时看来,只要砚音尘答应,成名指日可待。却怎么也没想到,砚音尘坚持本心,说不演就不演,唯独尸体戏演的那叫一个开心。黄时看的那叫一个痛心疾首,恨不得替他去演,奈何人家选角导演看上的只有砚音尘一个人。刚演完一个被炸死,脸糊的跟刚挖完煤的倒霉蛋,砚音尘就看到站在转角处,带着帽子的苏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