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禾潞来的很快。
敲门后她进来,端的是服务员的姿态,两手交叠放在腹部的位置,面对周宴低头礼貌询问,“您好,请问找我什么事?”
其他人对视一眼,嫌弃的眼神里,说的都是。
装的个什么劲。
可不装嘛,她跟周宴都多熟了。
周宴面无表情看了陈禾潞一眼,接着转向江南知,言简意赅两个字,“道歉。”
江南知的手紧紧的拽着两侧裙摆,薄唇抿成一条线,微微别过脸,不出声也不道歉,她从小就听话,但也总有倔强的时候,便是现在这般。
无声对峙良久。
最先没了耐心的是陈禾潞,她抬起头说,“抱歉,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说着转身,手刚握住包间门把手,就被周宴叫住了。
站住!
周宴语气低沉且冷,但他的眼睛是看着江南知的,那语气便显而易见不是针对陈禾潞而是江南知。
陈禾潞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周宴,道,“江小姐无心道歉,而我很忙,实在没时间和你们在这里周旋。”
闻言,周宴转眸看向她,“不是你说,被我的人欺负了?”
陈禾潞皱了下眉,顾及别人看她的眼光,她纠正道,“周宴,我没说被欺负,我只是让你管好你的未婚妻。”
“所以,我让她来跟你道歉,怎么,这样你还不领情?”
询问的语气,虽说周宴面对陈禾潞看起来比起江南知耐心不少。
但陈禾潞还是敏锐的从他这不易让人察觉的语气里,听出了几分对她的不耐烦,像是耐心耗尽前的最后一丝温柔,她要是再不领情,在周宴那里就是无理取闹了。
陈禾潞向来最会察言观色,将矛头转向江南知。
她说,“但很明显,江小姐并不愿意道歉。”
包间里的男人,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们同时皱起了眉,陈禾潞摆明了是要为难江南知。
不敢惹周宴是真,但看不惯陈禾潞也是真。
有人忍无可忍,说了句,“一上来就说南知欺负你,你倒是说说南知怎么欺负你了?”
陈禾潞脸色变了变,她自然知道,这群人是在替江南知说话,调整了下心态,她看向他们说,“这事你们应该问江小姐。”
最讨厌这女人说话满是套路的样子。
他们还真不信,江南知能欺负了她了。
直接就问江南知,“南知,你来说,你跟这个陈禾潞怎么回事?”
他们倒是亲疏摆在了台面上。
江南知就是南知,陈禾潞成了这个陈禾潞。
江南知能感受到他们对她的友善,紧抿的唇松开,解释道,“我没有欺负陈小姐,我只是在医院偶遇了陈小姐,被陈小姐误以为我偷听她说话。”
“误以为?”陈禾潞听完呵了声,“你分明就是故意站在那里偷听,却一定要强词夺理说是我误会,江小姐,不是谁会装柔弱谁就说话有理。”
“我没有。”
江南知有些急,她一急就容易眼红,眼一红就似乎坐实了陈禾潞说的装柔弱。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