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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阳钰这般做,有故意气濮阳轩的意思,更多的却是出于对刑若悠的感激。
濮阳轩送马,让他想起了那回在城外泥塘的惊险,若不是有他这位三皇嫂出言提醒,自小陪着他的宝马早已一命呜呼,他今日定会被濮阳轩送来的汗血宝马给气得半死。
他欠刑若悠一个正规的谢礼,这是毋庸置疑的。
刑若悠鲜少见濮阳钰有这么一本正经的时候,若不是场合不对,铁定会忍不住调戏两句。
现如今,她只是甚是礼貌地朝濮阳钰还了个礼,转头朝皇帝皇后的方向浅笑着:“让父皇母后见笑了,儿臣送给六皇弟的生辰礼物并非什么奇珍异宝,而是亲自做的一种特殊的糕点。”
糕点?
还亲自动手?
尽管在坐的大臣贵媛们都是受过良好教养的人,可他们眼中流露出的鄙夷和讥讽却怎么都掩饰不住。
常言道“君子远庖厨”,这个朝代的贵女们往往自诩“女君子”,自然以出入厨房为耻。
堂堂淩王妃竟亲自下厨,已是有失体统的行为。
她送给夫君亲弟弟的生辰大礼竟只身一份糕点,越发让人觉得这淩王妃是真上不得台面的无知妇人。
濮阳钰双目却闪着兴奋之色,开心道:“三皇嫂给本王准备了什么糕点?现在就可以吃么?”
过了这么多年的生辰,他还是头一次收到食物的礼物,向来不喜按常理出牌的他,自然觉得新奇得很。
“现在还不行,待会儿就可以了。”
说着,刑若悠起身行至还在中心的濮阳澈和濮阳钰身旁,朝正台上的皇帝和皇后扶身一拜,恭敬道:“在拿出礼物前,儿臣有个不情之请,望父皇母后成全。”
“哦?你先说说看。”皇帝因潇妃娘娘刚刚在他身边耳语的缘故,对这个三儿媳倒是多了几分好感,言语甚是和蔼。
刑若悠听着心里松了大半,隔着纱帽对上濮阳澈肯定的眼神后,才道:“臣妾想请父皇命令他们暂行熄灭周围的灯盏。”
熄灭灯盏,如今夜幕已降临,四周不就一片黢黑了么,还怎么欢庆宴会,这淩王妃不会是存心来砸场的吧?!
皇帝也觉得此事有些不妥,可潇妃却在桌下一直扯他的衣袖央求,他斟酌少顷才道:“暂行熄灭灯盏可以,但不能超过一刻钟。”
“谢父皇成全。”刑若悠笑着拉起濮阳澈的大掌,一并退离了现场。
待四周烛光熄灭后,一阵清萧悠扬的琴声乘着飘渺的夜色汇入众人耳中,在陶醉的同时,不少人身形有些微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