翱翔天空的海冬青,桀骜不驯,凶猛霸气,敢与野狼搏击。可一旦遇到最出色的猎手,终过血与血的煎熬对抗,终会被征服。再飞向天空时,它的心己有归处,与它的猎人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胤祥走向胤禛,收起思绪,神色自如的取笑他,“四哥,今日怎么有些雅兴,月下赏梨花了。”
胤禛闻声看向胤祥,淡淡一笑,“月下赏得不该是梨,而是金婆罗花,昙花又叫韦驮花,韦总是选在黎明时分朝露初凝的那一刻才绽放。所以,月下美人,昙花一现,只为韦驮。”
胤祥听得一怔一怔地,爽快的一笑:“四哥,我只听说过佛祖拈花一笑,你念佛语念入魔了。”
胤禛朗声大笑,再度收获白眼一枚,胤祥怎么会懂呢,那个直肠子,后院的女人就是女人,他还未遇到他那一瓢水呢。
笑过后,胤禛问:“你怎么过来了?”
“你这些天总有些不对劲,总不见你四处寻芳,只是闷在府里,四嫂担心你,请我来看看你。”
胤禛无奈的摇摇头,叹了口气,“我还真学不会你的修心养性,今儿皇阿玛还叫我去,问我是不是病了呢。”
胤祥把他刚才想到的海冬青论说了一遍,最后总结性的说:“四哥,我觉着你现在就象是刚被抓住的海冬青,愤怒,迷茫,又极力想挣脱。熬过这几天就好了。”
“海冬青吗?也许是吧。”胤禛抬起头,随口念道:“恨君不似江楼月,南北东西。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恨君却似江楼月,暂满还亏。暂满还亏,待得团团是几时?”
胤祥一甩辫子,满头的不解:“怎么又日念这诗。四哥,这汉人的诗,就是文皱皱的酸腐,哪有我们满州八旗叱咤铁马来得痛快。你要无聊,还不如跟我去马场遛二圈叱!总是在这里南北东西的念,绕得我头晕。”
胤禛低笑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十三弟生性爽直,直来直去,皇阿玛说他是神勇十三郞,一点不假,满脑子都是驰骋疆,厉兵秣马,再多一点的,说是风流不了,等到哪一天,他才能找到他的那一瓢水,这性子才能平定下来呀。
胤禛扯出一个笑容,勾上十三的肩膀,大笑着跟着胤祥并肩走去。
在离开故乡之情,顾言察把顾之同的遗物都收拾了,该卖的卖,该丢的丢,只留着几件遗物,给小柱子作纪念,出乎意料的事,总是出其不意的。
顾言察看到菘蓝怀中抱的那个小女孩时,也是愣住了,同时也看到了同样表情的顾倾城。他的反应先就是笑了出来:“呵呵,顾倾城,还有你没想到的事吗?”
顾倾城瞪了他一眼,揉着眉心指着那个小女孩问菘蓝:“这女孩是谁?”
“她是刘二的女儿,名字叫婀娜。”菘蓝一边好脾气地哄着,一边回答说。
她怀中的女孩七八岁,尖尖的下巴,一张脸上黑亮的眼眸乌遛遛的转着看着她。
“他的女儿送到我这里干什么?”顾倾城拍着脑门叹气,她开的是青楼,不是善堂,这么小的女孩送来,是让她送进青楼里去吗?
“刘二被判了刑,他家中也没有其他的亲人,这村里人来也是纯朴,对这小孩子也愿伸把手,吃百家饭也能养大,可是,这孩子偏偏是刘二和马秀英的女儿,他们是被判了死刑的奸夫****,这女孩在大家口中就成了孽种。没有一家愿意接济,衙门里也没办法,只说是马秀英也算是顾家的宗妇,这孩子就送过来了。”
“你说这孩子是马秀英的女儿?”顾倾城怔住了。这活着久了,真长见识,她竟然是没想到,那马秀英还能瞒天过海,居然生出这么大的女孩。
顾言察脸色也是很不好看,私相授受,连私生女都生出来,这顾家的祖坟上冒得不是青烟,全都是绿烟了!
顾倾城转念一想,笑着说:“这么说来的话,顾之同当初全搬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只怕不止是因为顾言察,更是因为马秀英肚子大了,要了避村里人的耳目,与刘二私通。一妻二夫,连孩子也有了,咱们三叔也真是能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