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孝先老是个憨直老实的人,你就有话直说。”胤禛警告的瞪了顾倾城一眼。
“爷,你这话说的,我倒是一个钻滑之辈了?”顾倾城半分不让,直顶了回去。
“唉,”张伯行急得两眼快冒火,直扑到顾倾城面前,行了个礼:“还请指点一二,伯行感激不尽,对了,对了,我请你吃扬州一绝牛皮糖。”
“噗,张巡抚,到了这一刻,您看还不出来皇上的心思吗?这就是像刚刚你所作的一样。”顾倾城乐了,这张伯行真是童心未泯,爽真而为,胤禛说要把他打造出一身铁骨铮铮,她倒是真没看出来,只觉着这张伯行越活越回去了,像个老小孩,她会贪图他那几块牛皮糖?
眼看着张伯行这挠耳挠腮的着急着,顾倾城也笑了,不再逗他,直说:
“好吧,张巡抚许给我牛皮糖了,我就吹个牛皮好了。所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件案子里,你、噶礼、以及张鹏翮与赫寿都牵涉太多,老爷子不出几日就会别派来彻查。我猜错了,张巡抚,我请你吃牛皮糖。”顾倾城咯咯笑。
张伯行眼睛一亮,坐都坐不住了,直看向胤禛,“四爷,那就这么说定了,伯行先回府恭侯着了,呵呵,自从上次伯行在夫子庙行动冲动,被四爷一席话说得清醒,再得到四爷亲送的牛米糖后,伯行对这牛皮糖可是爱得很。这老句话,有多大胆,吹多大牛,四爷,伯行就专等着这一块牛皮糖了。”
噗,顾倾城笑出声来,眼瞧着张伯行像个老小孩一样,蹦哒着走了,她横了一眼看向胤禛:“我说爷,您劝服这张伯行的法宝就是牛皮糖吗?呵呵,你就不怕你这牛皮吹大了,张伯行又较了真,这案子若是审结不出个结果,他还真跑到你家府门前撞门去。”
“哼,真要是那样,爷的家,就是别院,爷就打开了大门,让那张伯行,去悠然亭上撞亭去。”胤禛悠然的抿了一口茶,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顾倾城。
悠然亭?顾倾城眨了眨眼,又是一声娇笑,这老东西这是赖上她了?悠然亭可是她的地盘,这老东西把张伯行推到她的地盘撞亭,分明这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难道这老话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我的爷,你真黑!”
几天之后,从紫禁城传来消息,张鹏翮的奏折被留中了,另外派了户部尚书穆和伦、工部尚书张廷枢重新审理此案,四阿哥胤禛监审。
扬州,十里的烟花,有诗曾说,烟花三月下扬州,可在这春暖花开时,这一批批来到这扬州城的京城大员,却是没一个有心去那烟花之地,一门心思都困在这江南科举一案上了。
特别是江南的考生们,更是提着满满的精力,全神贯注在二位新上任的钦差身上,行辕门前都设了专哨,考生自**岗,有任何一点风吹草动,立时就能传出去,一颗石子投入湖心里,那就是一圈圈的轩然大波。
顾倾城难道的没再在行辕里喂鱼赏花,拉着胤禛出了行辕,一艘小舟,在这扬州江面上,赏湖赏风景,顺便是鉴赏这扬州江面上来往不停的花船和那一曲曲江南小调。
“不错,真不错,难道常有人说,江南出美人,江南小调更是旖旎无限,比那江南美人更胜三分。这一曲小调听下来,我都腰软了。”顾倾城两眼放光,笑着给自己添上一杯茶,目光直落在厅中几个楚腰纤千,歌舞袅袅的歌舞妓身上。
“滚!都给爷滚下去!”胤禛黑着脸,看着这一船的花红柳绿,歌舞翩翩,背负着双手,沉声一喝。
本是在水袖舞动,歌声缠缠的几个歌舞妓全吓白了脸,收住动作,再也不敢支声,拿着手中的乐器,手忙脚乱的退了出去。
顾倾城看了看空荡荡的花堂,叹了口气,白了一眼胤禛说:“难得出来玩,你还真是扫兴!”
“顾倾城,今儿是出来玩的吗?是你说要看看这十几日扬州地界的动静,爷才抽空陪你出来的,结果呢?你居然叫了一艘花船,唱这些靡靡之音,还弄来这些歌妓舞妓的,衣着不整,大跳艳舞,你,你——”说到这,他卡住了,怎么也说下去。
“爷,你说了这么多,还不就是要说,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尤唱后庭花?”顾倾城白了他一眼,假正经!这就是假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