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业有专攻,名妓怎么了?她瞧着就好得很,那也是一门伎艺素养极高的职业呢。
小妹低着头,眼中有泪珠,怯怯的上前一步,抓住了小柱子的手,转头期待地看着顾倾城:“四姐姐,我知道是我娘对不起你,我爹也对不起顾家。我顾意进青楼,替我爹娘赎罪。”
“赎罪?”顾倾城放声大笑,差点笑出泪来,媚眼一挑,看着她:“你可是把青楼当成什么了?那可不是佛堂,更不是念经超渡的地方。”
“顾倾城,不要拐骗着孩子!”顾言察皱着眉,白了她一眼。
“得了,你就跟着我吧,你们二个,愿意跟着我就留下。”
顾倾城似笑非笑的看了顾言察一眼,转过对,对上他们二个小兽似期盼的眼神,倾城笑了笑,这是把她当妈了?
“跟着我?那就只能听我的,我叫你打猫,你不能骂狗,我叫你捕鱼,你不能抓虾。一句话,我拨根汗毛,你们也要当佛祖供着!”
“嗯。”两个人同时点了点头。
“好吧,那你们就跟着我吧。”顾倾城又是一笑,她还不至于养不起两只小宠物,君子重诺,她是名妓,更重诺呢,绝不能丢了名妓的脸。
“顾二哥,你为什么自取名为顾言察?”顾倾城浅笑着扭头看着顾言察。
顾言察抿紧了唇,沉吟了一下,说:“以史为言,以史为察,言朝廷之过,察万民之任。”
“唉,真是复杂,把二十三史,不对,加上大清二十四史,你全都抗在肩膀上了呀,活着不累嘛。”顾倾城摇了摇头,横了他一眼,捂着唇笑,真是假正经,明明一腔爱民为民的心,偏还弄什么反清复明,也不矫情嘛。
顾倾城站身走,走到窗户远,望着这青山白云间的乡村:“自今天起,你们就改个名吧。”
“小柱子,子不言父母之过,你即言过了,就叫顾言过吧,算是为父母尽心了。婀娜嘛,就改名叫顾小妹。”
“是,四姐姐!”二个人同时应了一声,高兴的看着顾倾城。
“不错。顾言过,这名字不错,顾小妹,嗯,这个也好听。”菘蓝上前一步,笑着抱住两个人。
顾言过别扭的躲开,脸红红的看着她:“男女七岁不同席,菘蓝姐姐,你这是非礼。”
“哟,你才多大,就知道叫非礼了,毛都没长齐呢。”
“闻过而终礼,知礼而后勇。男女七岁不同席仍是古训。”顾言过红通通的脸蛋,还要装了同幅大人的样子,明明是营养不良,发黄的脸上,还是一双清水明亮的双眼。
菘蓝身上很有满州女儿的爽朗,虽是十五岁的年纪,却仍不怎么在乎男女大妨,她大笑着,指了指顾言察。
“小柱子,你看你二狗哥?他呀,就没你那些礼呀,勇呀的。你这小小年纪,倒成了个小老头了,看来这起名字呀,还是要叫二狗,三牛,这才好养活,性格也直爽呢,汉人这些礼呀,过呀,规矩呀,太束缚人了。”
“你能不叫二狗吗?叫顾二哥!”顾言察实在是忍不住,狠狠瞪着菘蓝一眼。
什么二狗,二狗,真难听,顾言察第一次生起了,对顾家的逆反之心。
“二狗哥,这名字很好呀,江湖儿女要讲坦诚,你那一百零七个义士,知道你真名是叫顾狗娃吗?那一百零八个反清复明通辑榜上,不该写顾言察,而是顾狗娃。”
“够了!够了!不要总说一百零七,一百零八,我都放弃了反清复明了,你还总是说个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