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她下班和宋宇一起出来的场景,全都被他看去了?可是他怎么会看到的?是找人监视她,还是……
乔以薇想不通这当中的曲曲折折,只是摇了摇头对他道:“他只是我的一个同事,我们……”
“你用不着给我解释,反正你的事我也不想知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语气冷然的打断她,话音里甚至还带了一些嘲弄,像是在讽刺她的不自量力一样,那么急切的解释,好像他很在乎她似的。
可好像还是有一点在乎的,至少在听到她和那个男人只是同事的时候,他心里竟然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邢漠北为自己这一丝动容感到气愤,他觉得过了这么多年,他对她早该做到无心无情了,可是每一次涉及她的事情,他的情绪还是忍不住会有波动。
他有些气恼的抬头瞪住她,“你还有事没事?没事就赶紧滚出去,不要在这里妨碍我工作。我知道你来找我就是为了孩子,不如我今天也给你个准话,你刚刚也听到了,我要结婚了,以后我会有我自己的家庭,孩子也会有他的妈妈,你自己识相一点,不要再出现在我们眼前打乱我们的生活!”
这应该是他至今为止说的最直白明了的话了,话里话外都跟她撇清了关系,就连她做母亲的资格也要被人取代了。
乔以薇的眼里聚上了眼泪,她觉得心痛欲裂,痛楚从心底蔓延开来,揪扯的她神经末梢都在疼,她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想在最后一刻冲他笑一下,可是不行,眼泪流的太凶了,完全笑不出来,最后只能作罢。
“那……祝你幸福,我走了。”
当初誓死说不出的祝福,可是现在却平淡的说出来了,哀莫大于心死,她的心早就已经死了千回百回了,还有什么说不出来的呢?
乔以薇背过身去,身后的邢漠北眼神复杂的盯着她荏弱的背影,可她刚走了两步,他就发觉不对了。
她的脚一瘸一拐的,明显就是受了伤。
邢漠北猛地从办公桌后站起身来,大步追了上去,一把扯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在了自己的面前,低头便看到了她肿起来的脚踝,蹙眉问道:“你受伤了?怎么搞的?”
“我没事……只是摔了一跤。”
她刚说完,他已经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抬起她的腿放在自己的腿上,高拢着眉心给她按揉着肿起来的脚踝,语气不善的说道:“你从哪儿摔的,能摔成这样?自己没长眼睛吗?都肿的这么厉害了,就不会去看医生?”
乔以薇畏畏缩缩的看着他,只好说:“看过医生了,也擦过药了,没什么的。”
什么叫没什么?她难道不知道扭伤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吗?万一骨头错位什么的,很容易生出骨刺或者是得骨质增生,这个女人究竟懂不懂得怎么照顾自己?
邢漠北有些烦闷的瞥了她一眼,随手搭在了她的膝盖上,却听到她又“嘶”的倒抽了一口冷气,他这才发觉不对,握着她的小腿一把将她的裤腿挽了上去。
幼圆的膝盖上一片青紫,伤口上还渗着血迹,周边的皮都蹭起了一层,再加上她裤子的摩擦,伤处又红又肿,看上去都有些触目惊心。
他盯着她那伤*错的膝盖,愣是怔了有好半晌,之后才抬起头气急败坏的对她道:“你怎么搞成这样的?出车祸了?还是被人欺负了?都成这样了,还到处乱跑什么?不懂得上药吗?”
他的语气又气又急,眼里还有不自觉地流露出的温情,乔以薇看着他的表情不由得愣住了,他这个样子还和以前关心她时候一模一样,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场梦,事实上他从未改变过。
邢漠北看她傻了似的盯着自己,一时间更加气恼,“你傻了?说话!”
乔以薇这才回过神,讷讷地说:“我上药了,不是多大的伤,我就没在意。”
“这伤还不够严重?你们空姐不是最在乎个人形象了吗?这要是留下一大块疤怎么办?”
他真是受不了这个女人,过去他舍不得她受一点伤,她被热水烫一下他都要心急的拉着她在冷水下面冲洗好久。可她就是和很多女人都不一样,别的公子哥也常常对他抱怨,因为太娇惯女朋友,让女人们养出了一身的公主病,隔三差五就要作上一回。
可她偏生不是那样,她总是识时务知分寸,从来也不会让他烦恼,两人感情最好的时候她也不会粘着他,有时候他甚至希望她能任性一点,粘人一点。
他的关心和疼爱好像也没有让她养成多少娇生惯养的性格,过了这么多年,她对自己的身体还是一样不上心,反倒是他比她还在意似的。
邢漠北转头去给gary打电话,交代他买一点跌打损伤的药送上来,又转头再次审视起她的伤口。
乔以薇怔怔的看着他焦灼的脸色,忽然有些恍惚,他是在关心她吗?她真的有点不敢相信。
她最终还是没有离开,邢漠北强硬的拉着她回了南江别墅的房子,她有些犹豫的对他说:“你要结婚了,我还是回去吧,让金小姐看到了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