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漠北笑着提醒他,“生日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唔……”小朋友撅嘴想了想,忽然灵机一动道:“对了,前两个愿望可以说,第三个愿望不说就好了!”
乔以薇拗不过他,只好笑了笑,转头看了邢漠北一眼,终于道:“我把我的孩子和我爱的人弄丢了,我想赶快把他们找回来。”
她一字一句说的又慢又沉,目光始终落在他的身上,邢漠北自然知道她想表达的含义,心里沉闷难耐,最终也只是将脸转向了一边,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回应给她。
倒是邢乔长长的啊了一声,有些同情的安慰她,“没关系的乔阿姨,你一定能找回你的孩子,我说话一向很灵验,听我的准没错!”
“嗯,谢谢乔乔。”
乔以薇蹲下身去抱他,孩子在她脸上“吧嗒”亲了一口,难得笑得很天真。
蜡烛也吹了,心愿也许了,邢漠北便开始催促孩子去睡觉,上楼之前邢乔还拉着她依依不舍,乔以薇之得答应了他明天补偿他去陶艺馆,这才让他能安心去睡觉。
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乔以薇看着面前的蛋糕,半蹲在茶几前,伸出手指揩了一块奶油放进嘴里,明明是甜腻的味道,可她却硬是吃出了咸涩的感觉,察觉到自己流泪,又慌忙抬手去擦。
她当然也看出了那些康乃馨的裱花,那是送给妈妈的花,她真的觉得自己没有资格接受。
邢漠北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那个人跟你表白……你为什么不答应他?”
他调查过那个一副飞行员,比她大两岁,留学爱尔兰,家世也不错,人品很好,应该是个相当不错的男人,她年纪也不小了,却拒绝了这么优质的一个追求者。
她并没有直面回答,只是说:“不是别人跟我表白我就要答应的,虽然你可能不相信,但是除了你,我从来没想过要和别人在一起。”
这大概是她八年之后说的最直白的一句话,邢漠北的心被重重的撞了一下,还没能细细的去品味她话里的意思,她已经收好蛋糕和蜡烛,关了灯对他道:“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和乔乔去陶艺馆,你也早点睡吧。”
她转身上了楼,邢漠北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二楼的阴影当中,最终却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因为她答应了孩子要去陶艺馆,第二天邢乔又是一大早就精力充沛的去折腾自己老爸,邢漠北被他又扯又晃的没办法,只好无奈的从床上爬起来去洗漱。
可是父子俩都已经穿齐戴整了之后还不见乔以薇出来,孩子去敲了她几次门也听不到回应,邢漠北以为她又在耍什么花样,有些恼火的把孩子支开了,自己去敲她的门。
“乔以薇?你搞什么鬼,都几点了,快点出来!”
“你是不是又找借口不想去了?我告诉你,我没空跟你玩!”
他把门敲得震天响,里面却始终没有回应,房门被反锁了,他只好又烦躁
的去取钥匙,满脑子都想着一会儿要怎么教训这个可恶的女人。
房门一开,邢漠北走进去的第一句话就是,“乔以薇你给我听好了,以后你别再想着跟孩子出去玩了,这种事你想都不要想!我不允许!”
他说完就准备摔门离开,可转身的一刻却听到了她痛苦地呻。吟,他这才意识到不对,两步冲到床边,一把将她翻转过来,整个人都吓了一跳。
乔以薇脸色苍白的吓人,头上都是汗涔涔的,艰难而又粗重的喘息着,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被他翻过来之后才费力的睁开眼,哑着嗓音道:“你等我一下……我躺一会儿,马上就好,很快。”
邢漠北整个人都慌了,她不是发烧,可是看上去却比发烧还要痛苦,整个人就像受着巨大的煎熬一样,让人心疼不已。
“你这是怎么了?病了?哪里不舒服?”
他把她扶起来靠近自己的怀里,这时才发现她哆嗦的厉害,只能紧紧地搂住她,焦灼的呼喝着,“你说话啊,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
他说着就要把她抱起来,乔以薇急忙伸手去拉他,脸色苍白的看着他道:“我没事,就是……来那个了,有点疼。”
邢漠北有些慌乱地看着她,“有这么疼吗?我记得你以前不会这样的,现在这么会疼成这样?”
就像是遭受酷刑一样。
听他提起以前,乔以薇却有些苦涩的笑了,她该怎么向他解释,女人生了孩子之后全身筋骨大开,不能受一点风寒,否则就会是一辈子的毛病。
可她却在生了孩子的第三天就在大雨里跪着祈求他的母亲,并且因此落下了月子病,此后抵抗力就变得很低,一到生理期就容易感冒,并且浑身酸疼,尤其是阴天下雨,更是从骨髓里都开始刺痛,时常耳鸣晕眩,就连记忆力也不太好,总是丢三落四。
明明是二十多岁的身体,可是却比四十岁还要衰败。
“既然你不舒服,那今天就不要去了,你在家里好好休息,我去跟joe说一声。”
“不要。”他起身,却被她紧紧拉住,坚决的摇头道:“我真的没事,这是老。毛病了,我缓一缓就好了,不要让孩子失望。”
她还是跟过去一样执拗,邢漠北也终于想通了这么多年都没想清楚的一个问题,原来孩子的倔脾气也都是随了她的。
他最终还是拗不过她,依照以前她痛经的法子,给她煮了姜水红糖,又用暖宝宝给她覆着,她浑身都疼得使不上劲,邢漠北只好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端着汤碗一点一点喂给她。
重逢之后没有什么时候像现在这么温情过,乔以薇偎在他的怀里还觉得羞赧,想推开他却又遭到了他的拒绝,只好老老实实地被他抱着。
邢漠北用毛巾擦掉她额头上的汗,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你这些毛病都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