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华的克什米尔蓝宝石项链,此时此刻就攥在她的手里,她慌乱的从飞机的小窗口望去,三万英尺的高空,她现在早已不知身在何方。
她忽然明白了江玉玲要把这个项链留给她的原因。
江玉玲是怕邢漠北静下心来会再来找她,所以用这样的方法彻底的断了他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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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时,邢漠北端着一杯红酒站在落地窗前,他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很久了,手上的红酒也一口没喝,就像一座雕像一样杵在那里,连视线都不知道投放在哪里了。
办公室里没有开灯,gary紧张不安的站在他身后,几次想要说话,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良久之后,他才听到老板声音沙哑的问:“她已经走了吗?”
“是……飞机应该明早就能到京都了。”
“呵……”
邢漠北苦笑,脸上的表情落寞而又灰败,唇角的弧度都带着自嘲,悲凉至极。
他之前也怀疑过这一切,最初的几天,他喝得酩酊大醉,趁着酒醉的时候就跑去薇园想要问问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可他一次都没见过她,每一次都被挡在了门外。
后来他也问过薇园里工作的小周和黑妈妈,却只是得到了她们同情和抱歉的眼神,还有一句“老板不要再多想了”。
他觉得有哪里不对,可是却又想不清楚有哪里不对,午夜梦回的时候,耳边响得最多的就是她绝情的话,一字一句的嘲弄他是个私生子,甚至连带他们的孩子也成了她眼中的“孽种”。
再之后他就不愿再想起她,拼命的埋头工作,故意屏蔽了一切关于她的消息,她什么时候要回国,什么时候的机票,明明他都查的一清二楚,可是却强迫自己去忽略。
日子过得从未有过的艰难,他从未想过有一个人会在他的生命中占有如此重要的分量,她的抽离也像带走了他的心一样。
只有每天晚上回到家的时候,看到白白胖胖的儿子,心情好像才能缓解一些似的。
邢漠北看着外面璀璨的夜色,漾着手里的红酒,忽然幽幽的开口道:“gary,你说我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
“不该喜欢她,不该爱上她,不该把她带到我的世界里面。如果我当初把所有的感情都留在榕城,那么现在可能也不会演变到这种地步。孩子……也不会没有妈妈。”
最可怜的还是孩子,那么小就没了妈妈,每天只会眨巴着眼睛望着他。
没有被妈妈抱过一次,也没能喝上妈妈一口奶水,明明是个早产儿,医生都说总喝奶粉和配方奶对宝宝的抵抗力不好,可是他却没办法。
“如果我从一开始就断绝了这场感情,或许我现在心里还能好受一些。”
沙哑的声音带着哽咽,gary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老板这样,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斟酌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说道:“boss,您也不要太伤心……毕竟,您还要照顾小少爷的。”
是啊,他总不能为了一个女人就一蹶不振,儿子以后就只能和他相依为命,现在不是他伤春悲秋的时候。
邢漠北将手上的红酒一饮而尽,又理了理西装外套,正准备要离开公司回家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却忽然被人打开了,走进来一个助理。
“boss,薇园的小周让我转告您一件事情。”
“什么事?”邢漠北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有些激动的看着他,“是不是乔以薇回来了?还是她知道后悔了?”
那一瞬间他是想过的,只要乔以薇愿意回来,她之前说的那些话,他统统都可以不计较,只要她愿意回来就好。
可那个助理却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有些为难地说道:“小周说……她们在清点薇园的财产时,发现您当初送给乔小姐那条克什米尔蓝宝石项链不见了,她们怀疑……可能是被乔小姐带走了,所以让我来通报您一声。”
一种无言的酸楚和失望从邢漠北的心底扩散开来,他猛地向后踉跄了一步撞到了办公桌上,峻峭的脸上有失望也有悲怆,摇头低声道:“不会的,不可能的……”
旁边的两个人都被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吓到了,邢漠北仰头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抬手将手上的红酒杯砸在了对面的落地窗上。
“混蛋!”
他厉声低喝,攥紧的拳头上青筋突起,可眼里却是满满的惊痛和悲恸。
精致的酒杯霎时稀碎,他却好像从那四分五裂的玻璃渣上看到了自己的心一样。
那个女人当真是把他骗的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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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真心痛苦,大家一定要注意身体,马上过年了,千万别生病~更新完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