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电话,乔以薇起初还抱着一种半信半疑的态度,可是随之而来的两张照片却让她彻底陷入了恐惧之中。
照片上的孩子就是她视为珍宝的儿子,此时孩子的双手被绑着,整个人都被吊在了房梁之上,嘴用胶带封住了,半个人悬空在茶楼之外,一双澄亮的大眼睛中满是惊惧,小脸上布满了泪痕,脸色都是涨红的。
只是那一眼,乔以薇的心便被猛地揪紧了,要不是她及时捂住了嘴,她真的要立刻尖叫出来,那样触目惊心的情景,让她甚至不敢去看第二眼围。
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架乔乔?他们说要那块克什米尔蓝宝?那他们会不会还有别的目的羿?
她甚至来不及想太多,拿出那条宝石项链便立刻拦了一辆车赶往一品茶楼。
坐在前面的司机看着她捂着嘴哭的隐忍而又绝望,忍不住问她,“姑娘?出什么事了?”
“师傅,快一点,麻烦你快一点……”
她已经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了,眼泪沾湿了手心和脸颊,眼下唯一期盼的就是司机能赶快把车开到茶楼,哪怕是付出这条命,她也决不能让自己的孩子有事。
车很快就开到了一品茶楼,到了之后,乔以薇抽出一百块钱扔给他便下了车。
茶楼里显然已经被人清了场,一楼空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看不到,木制的楼梯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响着,隐隐能听到小孩子呜咽着的哭泣声,越是往上走,那哭声就越是清晰,乔以薇的心也被紧紧地揪着,腿都已经发软了,只能扶着墙壁走上去。
一品茶楼在榕城也已经有些年头了,二楼是一个露天的小剧场,平日里会有一些京剧或者是相声演员在这里演出,最前面是一个小小的舞台,底下是几排木质的座椅,每个椅子旁边都放着小桌,桌上可以放茶水和小点心,倒是和电视上那种明清的小剧团很像。
乔以薇循着声音看向了舞台的方向,孩子被吊在半空中,半个人都悬在外面的露台上,两条小腿还在不停地扑腾挣扎,绝望而又揪心。
邢乔看到她之后便立刻露出了惊喜的神色,而乔以薇面对眼前的场景,心跳几乎都要停止了,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声音都颤抖的连不成线,“乔乔,乔乔你别怕,我这就来救你……”
她说着便往孩子的方向走去,可是身后却传来了一声嗤笑,“乔小姐,我们可是等你好一阵儿了,怎么?来了就想救人?”
“你是谁?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在电话里已经跟乔小姐说得很清楚了,我要的是你手上的克什米尔蓝宝,其他的什么都不要!”
“只要你不伤害我的孩子,我立刻就把宝石给你!”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先把东西拿出来让我们看看!”
她从皮包内衬里掏出一条项链来,放在手心里对他道:“宝石就在我手上,快把孩子放了!”
那几个人显然都已经被这样奢华精致的宝石项链所吸引了,一时间看的眼都发直了,为首的男人也被震撼到了,眼中同样是难掩的惊艳。
乔以薇其实并不想把宝石项链给他们,这是当初邢漠北送给她的求婚礼物,是她比命都看重的东西,原本她只想用项链引诱他们把孩子放了,可那些人显然不是什么善类,竟然要冲上来和她争抢。
她被逼得无路可退,正当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楼下却忽然传来了呼喊声,没想到竟然是凌南霄和叶亦欢赶了过来!
凌南霄和叶亦欢的出现打乱了绑匪的计划,乔以薇也从叶亦欢的眼中看到了同情和担忧。
大约是因为计划被打乱,绑匪恼羞成怒的就要放绳子。
她不能让孩子出事,这项链即便再宝贵也不过是身外之物,可是孩子是她的心头宝,哪怕让她剜心来救都可以,更何况是这一颗冷冰冰的宝石。
乔以薇颤抖伸手准备把项链递给那个人,眼看就要被人拿走的一瞬间,有人忽然惊声叫了一句,“不能给他!”
熟悉的男声让乔以薇一愣,转头便看到邢漠北上气不接下气的从楼下跑上楼,整个人都是慌乱而狼狈的,额头上还有细细密密的汗水,头发也是凌乱不堪。
那大汉也是一惊,劈手便要去抢,乔以薇向后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情急之下一把将手上的项链朝邢漠北的方向扔了过去,“漠北,接着!”
项链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闪耀的光芒,随即便落到了邢漠北的手上。
到手的项链再次飞了,那大汉立刻有些恼火,反手给了乔以薇一个耳光,将她打得摔在角落里,咬牙切齿的啐道:“妈的,臭婊。子,敢玩儿我!”
亡命之徒能有几个怜香惜玉的?
乔以薇被他这一巴掌打得耳边嗡嗡作响,嘴里满是血腥味,那股辛甜的味道刺激的她几欲作呕,就连眼前都是一阵一阵的泛黑。
即便是曾经再恨之入骨的女人,可是他也没有下手动过她一下,眼下却被人这样狠狠地给了一个耳光,这让邢漠北心里一瞬间燃起了怒火。
他看她倒在了地上,眼里有一闪而过的心疼,想上前去扶她,可是刚迈出的脚步却又收了回来。
就在几个人焦灼万分的时候,楼下却忽然传来了警笛声,绑匪头子一时间成了惊弓之鸟,趴在围栏上向下看了一眼,一辆接一辆的警车很快就停在了下面,几乎将整个茶楼都已经团团围住了。
“你们居然敢报警?!”他转头对着他们厉声喝了一句,精细的眼中满是凶狠和狂怒,“反正警察也来了,东西我没拿到也没法和东家交代,这小孩儿就当做是你们报警的代价!”
那绑匪头子说完便松了绳子,孩子还来不及挣扎,已经急速的向下坠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