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没有立刻灵体化。
她在等谢言序表态。
这也许是一场事关尊严的认输。
谢言序慢慢坐直了身体,背过了身体,小小的出租屋里充斥着沉默的压抑。
姜玄听没有特地去看他投降的样子,只是多看了两眼黑色与紫色的光芒在他的心脏处互相争夺主导权。
然后传来的是破损的包装塑料膜被轻轻撕开的声音。
谢言序低下了头颅,拳头几乎攥出了血。
只吃了两口。
“你满意了吗。”
他的声音也在发抖。
姜玄听不得不承认,她此刻报复的快感胜过了对他的恨意。
暗红色的瞳孔眯起来,像火焰一样在跳动。
她突然问:“谢言序,你在哭吗。”
谢言序虽然伤势严重,几次在生死边缘徘徊,但确实没有哭过。
他说:“我不会哭的。”
姜玄听打开了灯,这是几日以来,房子里唯一有光的一次。
他果然没有哭,只是眼眶红了,但没有显露出任何脆弱。甚至脊背挺得很直,哪怕是在他遍体鳞伤的时候。
谢言序冷声道:“尤其不会对着你哭。”
好在姜玄听根本不在意他苦不苦,她只在意他死不死。
而且必须死在她的手里。
姜玄听把玩着手里的三张牌。
随着谢言序连日来所遭受的虐待,第二张牌面的颜色正在慢慢变灰,犹如他千疮百孔的身体。
周五的时候,门铃再次响起。
谢言序浑身滴着水,手无意识地向门铃响起的地方伸出手,想要触碰一些虚无缥缈的希望。
然后一只白色的鞋子踩在他的手上,越过他走出去。
门口响起一些谈话的声音,有男有女,还有姜玄听偶尔会说一两句。
但是脑袋像进了水一样,努力想听清楚几句话,却只有搅了浆糊的感觉。
等到他迷迷糊糊要陷入昏迷的时候,姜玄听出现在他面前。